可他不是應該在忙詭修的事?
尉遲欽想起什麼,哼笑一聲,「來看孤兒寡母。」
岑奕:??
岑奕所有的問題,都被不清不楚地一帶而過。
她放棄閒聊,決定忙正事。
她主動告知尉遲欽關於天眼的種種,隨後邀請:「我想去找周夫人談談,仙尊可要一起?」
尉遲欽沒有拒絕。
待享用完家僕準備的茶水糕點後,岑奕和尉遲欽起身,準備去找周夫人。
方踏出廳門,餘光便瞥見,窗邊扒著個狗狗祟祟的身影。
根據衣服判斷,是周夫人。
岑奕走過去,輕聲喚:「周夫人?」
「噓!」周夫人豎指,「正聽到關鍵處,別出聲。」
「什麼關鍵處?」
「自然是言兒和那位姑娘……」
說到一半,周夫人腦海一陣想像,忍不住掩唇,「吼吼吼!」
岑奕:……
這放蕩不羈的笑聲,仿佛被她師父附身。
周夫人笑了許久,才慢慢平復,理智也後知後覺地回歸。
她僵硬著轉過頭。
待看清來人,周夫人踉蹌後退:「你……你怎麼在這兒?」
岑奕直白:「我來找周夫人。」
「你不是要和言兒……聊事情?」
岑奕笑笑,「比起他,我現在更想和周夫人聊。」
周夫人呆了一瞬。
她瞄了眼岑奕身後面無表情的兒子,臉色迅速泛紅。
她扭捏道:「這不好吧……」
岑奕:??
聊個天,不好在哪兒?
不等岑奕發問,周夫人不好意思地道:「那去我那兒吧。」
說著,便帶路朝小院去。
岑奕默默跟在後頭。
總覺得周夫人好像誤會了什麼。
穿過月洞門,再經長廊,三人一路來到周夫人所住的院子。
周夫人走進小廳,才發現兒子還跟在後頭。
她柔聲道:「言兒,大人們有話要說,你先下去。」
尉遲欽沒理會,逕自落座廳中。
周夫人忙給他使眼色:「你這孩子……」
岑奕相勸:「讓他加入我們也沒事。」
周夫人聽見這話,一臉驚懼。
這怎麼行!
還沒拒絕出口,岑奕已開門見山:「周夫人或許不信,其實我們現在所處的世界,是由話本構造的意境。」
岑奕覺得,只有幫念力的化身認清自我,才能實現真正的靈魂共鳴。
因此,她索性將意境真相和盤托出。
說完卻又有些擔心。
周夫人只是由作者念力所化,不曾帶有意境外的記憶。她所說的這些,於周夫人而言定是很難相信。
「我信。」
出乎意料,周夫人竟然立刻接受了岑奕的說法。
「我看過許多奇聞異志,什麼畫壁仙境,奪舍重生都讀到過。你說的雖然有些稀奇,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岑奕期待,「那你願意幫我嗎?」
周夫人沒立馬回答,反而看向尉遲欽。
岑奕知道她有顧慮,這個世界有她捨不得的人。
她正想安慰一二,卻見周夫人舒了一口氣。
「難怪我一直覺得言兒和我不像,我還以為是被偷換了孩子,還擔心今後會鬧出什麼真假少爺。原來,是因為這一切都是虛妄的。」
周夫人拍拍胸脯,「還好還好。」
岑奕:……
這位周夫人的腦袋中,怕是裝了一個晉江。
周夫人:「既然你是為了救人,我自然會幫你。但是,我該怎麼做?」
岑奕思考一二,問:「對於夫人而言,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什麼?」
「最重要的?」
周夫人眼底倏地燃起兩簇火苗,疾步往偏房走。
推開門,岑奕第一眼便瞧見了滿屋子的書。
書中自有黃金屋,岑奕感嘆,這是滿屋子的金子。
第二眼,她瞧見書架上的書名——
《嬌弱仙尊俏丹修》、《仙君,你夫人又跑了!》……
岑奕:……
是滿屋子沾了狗血的金子。
周夫人從柜子里,拿出幾疊宣紙。
「要說最重要的東西,便是這些。」
周夫人將宣紙攤在桌面上。
岑奕探過頭去,讓她看看是詩詞還是歌賦。
隨後便見——
【「我和你相處那麼久,你為何認不出我?」
男人分明在質問,卻莫名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