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願有些好奇丹尼斯怎麼會知道他酒量不好,畢竟他從未跟丹尼斯喝過酒,難道是怕他不好意思拒絕安德烈所以才這麼說的?
安德烈的胃口很大,張嘉願做得是五人份的餐量,但安德烈吃完後還是拍著肚子說沒吃飽,弄得張嘉願有些不好意思,準備起身再給安德烈做一個菜,卻被丹尼斯按住肩膀。
「別管他,你做多少,他都會說吃不飽。」
安德烈看到丹尼斯用中文跟張嘉願說悄悄話,頓時不高興道:「伊萬,德尼亞是不是在跟你說我的壞話?」
張嘉願連忙搖了搖頭,但安德烈不相信,他堅稱滿肚子壞水的丹尼斯肯定會說他的壞話。
於是在丹尼斯洗碗的時候,安德烈湊到張嘉願的身旁小聲爆料:「伊萬,我跟你說德尼亞這個人特別愛哭,上次在我家他看個紀錄片都能掉一盆的淚水。」
安德烈誇張地像張嘉願比劃了一下,張嘉願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頓時忍俊不禁。
丹尼斯洗好碗,覺得安德烈「嘰嘰喳喳」的實在太吵,以天色已晚將安德烈趕回*家了。
丹尼斯先去浴室里洗了個澡,等他穿著睡袍出來的時候,張嘉願突然想起丹尼斯曾經說過他體毛很少,他下意識地想瞥一眼,但丹尼斯實在包裹的太嚴實,導致他看了半天卻什麼都沒看到。
他察覺到張嘉願的目光,好奇地走過來問道:「怎麼了?」
張嘉願有些心虛,無意中看到了廚房裡的電視,靈機一動轉過頭兩眼亮晶晶地問道:「丹尼斯,你要不要看電視?」
「嗯?」
「現在休息還太早,我們看會電視吧。」
五分鐘後。
張嘉願狀似無意地播放了安德烈跟他說得那部紀錄片,轉過頭一臉自然地看向丹尼斯問道:「就看這個可以嗎?」
丹尼斯大概是猜到了安德烈跟張嘉願說了什麼,有些無奈地說道:「好吧。」
張嘉願的心思完全不在電視上,他借著餘光偷偷瞥丹尼斯,但是這都過去了大半個小時,丹尼斯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難道安德烈是故意騙他的?
張嘉願帶著疑問去了一趟洗手間,他在裡面洗了一把臉才磨磨蹭蹭地出來,等到回到廚房的時候,他看到丹尼斯那張好看的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掛滿了淚水。
這個場面說句實話,真的蠻震撼的,安德烈一點都沒有誇張,丹尼斯淺綠色眼睛中流淌出的流淚多到能把張嘉願淹死。
張嘉願走過去抽了幾張紙遞給丹尼斯。
丹尼斯沉默著接過紙張,但剛擦乾淨的臉龐,馬上又會被淚水覆蓋住。
張嘉願有些手足無措,他覺得自己剛剛的提議實在是糟糕透了。
張嘉願將電視關了,過了好一會丹尼斯才止住淚水,他眼眶有些泛紅地看著張嘉願說道:「嚇到你了是嗎?」
「對不起,我不該聽安德烈的話放這個紀錄片。」張嘉願自責地說道。
丹尼斯安慰道:「嘉願,這不怪你,這部紀錄片很感人,我每次看都會控制不住地掉眼淚,我外婆之前還嘲笑我,說我長得又高又壯,心思卻這麼細膩。」
丹尼斯又勸了好幾句,張嘉願才沒有那麼自責了,臨睡前他想,為了表達歉意,他明天一定要早起給丹尼斯做個早飯。
但是第二天等他早上起來的時候,丹尼斯又已經離開了,並且接下來幾天又如他剛來的那個星期一般早出晚歸,連個人影都摸不到。
中間有一天,張嘉願半夜睡醒有些渴,迷迷糊糊起床走到廚房倒水喝,卻看到丹尼斯凌晨三點多一個人坐在廚房裡沉默地喝酒。
張嘉願數了數地上一共擺了五六個酒瓶,看來丹尼斯已經在這裡喝了很久的酒了。
張嘉願的睡意瞬間散去,他放輕腳步走到丹尼斯的身旁喊了一聲:「丹尼斯?你現在還不睡覺嗎?」
聽到他的說話聲,丹尼斯動作緩慢地轉過頭看了一眼張嘉願不說話,繼續默默地喝酒。
丹尼斯的身上始終纏繞著一股抑鬱頹廢的氣息,張嘉願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走到丹尼斯的面前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瓶說道:「丹尼斯,現在該睡覺了。」
張嘉願奪過酒瓶以後,後退了一步觀察著丹尼斯臉上的神情,他很怕喝醉丹尼斯的會動手打他,畢竟丹尼斯的看著就很有勁,感覺打人會很疼的樣子。
但喝醉酒的丹尼斯很乖,停頓了好幾秒才聽明白張嘉願的意思,他站起身順從對張嘉願說道:「好,那我去睡覺了。」
「晚安,嘉願。」
丹尼斯說完步伐還算穩地朝臥室走去,張嘉願目送到丹尼斯回到臥室,直到臥室門關上,才鬆了一口氣。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張嘉願不出所料又在家裡見到丹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