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幽怨道：「我以為你知道我為什麼起這麼早。」
張嘉願嘴裡吃著蝦餃，覺得丹尼斯有些莫名其妙，丹尼斯昨晚失眠總不會是也跟他一樣在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吧。
張嘉願發出疑問：「嗯？為什麼？」
丹尼斯學著張嘉願昨晚的口氣說道：「丹尼斯你這麼弱的嗎？」
張嘉願：「……」
「你怎麼這么小氣？」張嘉願嘴角抽了抽問道：「你不會是氣了一晚上吧？」
「沒有生氣。」
張嘉願一口氣還沒松下去，聽到丹尼斯又補充了一句：「就是突然有了壓力。」
「我開玩笑的啊，又不是真的說你很弱。」張嘉願吃得有些口乾，起身倒了一杯水問道：「所以你就因為我說得那句話，早起出去鍛鍊？」
「嗯，本來打算去附近跑步，準備出門的時候正好*遇到了要去公園鍛鍊身體的外公，就跟著外公去公園鍛鍊了。」
「丹尼斯，你的身材很棒，完全不需要再鍛鍊了。」
張嘉願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胸口道：「這是真心話，所以你別有壓力了，在這邊就好好吃好好玩，別想那些了。」
張嘉願這麼說完全是自己的私心，因為丹尼斯本身並沒有比張嘉願強壯多少，丹尼斯如果真的開始鍛鍊的話，那壓力就轉移到了張嘉願身上。
畢竟，壓力不會消失只會轉移。
安德烈也不知道在樓上磨蹭什麼，過了十幾分鐘才從樓上下來。
磨磨蹭蹭吃完早飯已經快十點了，好在他們今天早上沒有安排活動。
中午外婆做飯的時候，丹尼斯鑽進了廚房說是要跟外婆好好學學怎麼做中餐，安德烈則是跟外公下棋去了，而張嘉願充當裁判，因為這兩個人下棋技術不行，還都喜歡悔棋，張嘉願得看著點，不然這兩個人語言不通都能吵起來。
丹尼斯的學藝之路明顯遭遇了阻礙，不一會兒，就被外婆趕出了廚房。
外婆委婉道：「小丹啊，你是客人，要不還是一會等著吃吧？」
張嘉願見丹尼斯從廚房出來，上前問道：「怎麼出來了？」
「剛剛外婆讓我往菜里加一勺鹽。」
「你加多了？」
丹尼斯搖了搖頭道：「我加成了一勺白糖，然後又在加醋的時候，不小心倒了半瓶醋。」
張嘉願：「……」
不遠處的安德烈看到丹尼斯從廚房裡出來說道：「德尼亞，今天在伊萬的外婆家，你可別給大家下毒。」
丹尼斯有些喪氣地說道：「看來我真的不適合下廚。」
「沒事我會做就行，以後你想吃什麼中餐告訴我就行。」
「那你要是離開莫斯科呢？」丹尼斯反問。
張嘉願愣了一下，這個問題他回答不了，因為他還沒想那麼多，畢竟他才剛去莫斯科沒幾個月，研究生一共才兩年，也就是說，最多還有一年多他就要回國了，想到這裡，張嘉願的心裡頓時升騰起一絲不舍。
他討厭一切關於離別的話題，張嘉願裝作沒有聽到他的話，轉身去廚房洗了一個蘋果吃。
沒有了丹尼斯的添亂，外婆很快便做好了一桌子的菜。
吃完飯後他們收拾收拾出發去古鎮遊玩，相較於已經來過很多次中國的丹尼斯而言，安德烈整個人都處於一個亢奮的狀態，看到什麼都很好奇，看到什麼也都想買。
丹尼斯則是不同，他屬於是看到什麼都要用手機拍下來，但是漸漸的，張嘉願感覺丹尼斯拍的照片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他湊到丹尼斯面前，看到丹尼斯手機剛剛拍好的照片——是他拱橋上看河面的照片。
張嘉願有些古怪地問道：「你拍我幹嘛？」
「沒有拍你，」丹尼斯轉身往前走道：「我在拍風景。」
張嘉願不服氣地也拿出手機對著丹尼斯一陣拍攝。
「你做什麼？」丹尼斯問道。
「我也在拍風景。」張嘉願舉著手機懟到丹尼斯的面前道：「怎麼，只允許你拍風景，不允許我拍？」
張嘉願理直氣壯地指責道：「小丹，你真是太霸道了。」
「你不要不講道理。」丹尼斯無奈道。
「小丹，你也不要不講道理。」
丹尼斯：「……」
丹尼斯拿張嘉願沒辦法，扭頭的時候看到路邊有一個賣氣球的老爺爺，丹尼斯小跑到對面，從老爺爺那裡買了一個氣球。
張嘉願此時正拿著手機拍丹尼斯，屏幕中高大帥氣的異域男人手裡舉著一個和他十分不符的兔子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