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痛,一巴掌扇在我臉上,嘴唇火辣辣地疼,一張嘴,吐出一大口血。
昨天才打的唇釘滾在地上,沾著血和口水。
她終於起身放過我。
兩個人都一身傷,惡戰一場。
嘴角被豁開了,頭髮亂七八糟,還帶著酒氣。
她慢文斯理地理理襯衫袖口,走過來。
「坐下,我給你處理傷口。」
我豁著嘴冷笑。
「滾。」
被拽著坐倒在沙發上,她手指上還帶著津液。
伸手要來摸我的嘴,我抗拒。
「去洗手啊!惡不噁心?」
兩根手指硬插進我嘴裡,指尖直達喉嚨,噁心地乾嘔。
下巴被另一隻手扣住了。
她貼著我,勾唇笑:「不是你自己的嗎?為什麼說噁心?嗯?」
攪動幾下,終於放開我。
嘴裡一股異味,又去吐。
連罵她都沒力氣,她總算放棄折磨我,丟來一個藥箱。
我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去夠藥箱。
她一腳踩住了。
蹲下來問我。
「你不是同性戀嗎?你應該是的呀。」她笑。
「你知道你以前被我伺候爽了是什麼表情嗎?你怎麼不是?」語氣銳變,揪住我的頭,逼迫我看她。
一口帶血的口水吐在她臉上。
我神經質地笑。
程雙言抹了抹臉,搖頭笑:「你瘋了。」
「不過我就喜歡瘋子。」
第3章
被綁起來一夜,手向上拴在床頭,她睡在我身邊。
咒罵她一夜,罵著罵著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被一杯水潑在臉上。
今天開學,要早起。
還想鬧,奈何兩手痛得舉不起來,嘴上貼上紗布,乖乖上車。
煩躁。手撐在窗邊不語。
大忙人程雙言今天沒上班,一路送我到宿舍。
室友見了我們,都驚訝。
我嘴角貼著紗布,程雙言滿臉淤青,戴著墨鏡都擋不住。
「你好,我是宿舍長柳愈。」一個高而白的女生沖我伸手,笑著。
我一手插兜,一手伸手推開她:「勞駕借過。」
她手僵在那,又收回去,並不生氣。
程雙言放下我的行李,我回頭看她:「好了,滾吧。」
幾個人都盯著我們,來來回回掃視,我翻個白眼,穿著鞋上床了。
看吧,教養極好的程雙言,素質低下的胡一,反差這麼大的姐妹倆,看爽你們。
程雙言一一和幾個打過招呼,又放下提著的袋子。
「我是胡一的姐姐,這丫頭脾氣不好,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你們跟我說,回頭我教育她,也麻煩你們多擔待著點。」
她拆開袋子給室友分巧克力,包裝精緻,很昂貴的那種。
幾人連連道謝。
受不了一群人在下面虛與委蛇,我插上耳機睡覺。
學校很差勁,學習的人也不多,旁邊就開著酒吧一條街,每天都有人喝完酒騎摩托炸街。
氣缸的嗡鳴聲聽得人心痒痒。
打電話給程雙言要錢。
「買什麼?」她聲音平靜。
「買情趣內衣,穿給你看。」趴在天台邊上,邊抽菸邊笑。
「你正常點。」她聲音放小了,我猜她在外面,也許是工作場合。
越發肆無忌憚,對著話筒就喊。
「你不就喜歡我這樣的嗎?你正常嗎?」
她掛了電話,片刻,手機上來了條轉帳消息。
爽了,把煙一口氣抽到燙手的位置,然後狠狠摁滅在圍欄上。
轉過身,見柳愈靠在牆邊看我。
她聽到了多少?無所謂。
我不在乎。
臉上掛著莫名其妙的笑從她旁邊走過。
心情太好,忍不住拍她一下。
她垂目看我。
我露齒一笑,剛貼的牙鑽閃閃發光。
「走啊?喝酒去?」故意逗她。
她真來了。
也是,程雙言那種貨色都能裝成精英,柳愈為什麼不能和我喝個酒?
她侷促,坐在一旁,打量著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