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苓腳步很急,走到房間門口他突然停下轉身。
下一秒裴千羽的懷抱就撲上來了。
裴千羽難受地抱著他,連聲音都能聽出難受,「我特別害怕你不高興,這麼一會兒我已經惹你兩次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你不會反悔又不想要我就這麼走了吧?」
姜苓剛準備噴發一把的火瞬間熄滅了,但他沒有說話。
裴千羽把臉埋進姜苓的肩窩裡,好像就打算這樣一直站著了。
姜苓在心裡嘆了一聲,說:「該反悔的人不應該是你嗎?」
裴千羽疑惑地抬起臉看他,「怎麼會是我反悔?」
「你不累嗎?」
裴千羽心裡慌得沒底,「我為什麼覺得累?」
「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要馬上處理我的情緒,恐懼我不高興,恐懼我會收拾東西走人。」姜苓迎著他的眼神,一臉我從生下來就這樣,「我不會忍,就像剛才我見不得有人幫你系領帶,那一刻我是不會想到我應該顧及你的顏面。」
類似的事情已經發生不止一次,裴千羽那個朋友說得就不無道理。他對裴千羽的占有欲太強了,裴千羽不計較的事情他都要計較。但其實他根本沒有這個資格,裴千羽也不過是稀里糊塗地照單全收。因為他這個人有些太過沒心眼,騙他的話他也信,什麼都信,卻不會多想一想為什麼,想想應不應該。
姜苓:「我是開始覺得我們的性格不適合走太近,你有點過於包容我了。」
裴千羽的眼睛一下就紅了,「什麼意思?」
「比如剛才你想幫黛拉擦杯子,你不應該出來追我,你應該留下來做你想做的事。」
「我已經做了我想做的事。」裴千羽垂下腦袋,用手揉了揉眼睛,「你都那麼不高興了,我怎麼能不管你,杯子算什麼,我等一下就回去都扔了。」
眼看裴千羽又要跑歪了,姜苓吃力地往回拽,「這不關杯子的事,有錢也別糟踐東西。」
他拉住裴千羽揉眼睛的手,「真哭了?」
「沒有。」裴千羽順勢放下手,嘴角往下一撇,實在是委屈,「是你說的話讓我心裡很難受,我聽不了你跟我說這些話,你以後能不能別說了?」
姜苓微頓,「所以你不覺得我很奇怪,應該從此遠離我嗎?」
裴千羽剛壓下去的眼淚一下又冒回來了,好像眨一下就會滾落眼眶,「你哪裡奇怪?」
「領帶。」
「這個我反省了。」裴千羽淚汪汪地哽咽,「我有手,我應該自己打領帶。」
姜苓每次試圖掌控對話,裴千羽都像一匹瘋了的馬到處跑。
「……櫻桃汁?」
「我是真的挺喜歡喝。」裴千羽反手拉住姜苓的手,把他的手指拉過來擦眼淚,「你不喜歡,我以後少喝一點,不喝也行。」
「擦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