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哪了?」
「有事出門了,本來我今晚要去接他的,但我聯繫不上你們,想著可能是出事了,就和王述過來看看。」
謝天麒皺著小眉頭,「我能先去找我媽嗎?」
「可以,但我們先去找王述,然後再一起去找淑嫻姐會不會更好?」
「可是我很擔心我媽。」
「那好吧。」裴千羽很快妥協,反正都是要找的,「你知道她在哪裡嗎?」
「雨秋阿姨今天來找她了,如果她還沒走,我媽應該是在會客室。」
裴千羽聽得一怔,驚訝道:「她也在這?」
「是啊,我還在練琴的時候她就來了。」
裴千羽心裡頓時有了特別不好的預感。
成淑嫻有自己的會客室,專門用來招待朋友。房間從布置上她就花了很多心血,裡面的裝潢和家具會跟著季節和節日隨時變換,有時也會用朋友送的禮物進行裝點。
有客人來的時候她從不允許有人未經同意進來打擾,謝天麒也不行。
謝天麒還記得自己小時候有一次闖進去了,之後被成淑嫻好一頓教訓,後來就算成淑嫻叫他,他都不怎麼願意過去了。
兩個人離開房間後就在走廊上緩慢挪動,前進速度不如爬行的嬰兒。謝天麒更是像進了鬼屋不敢睜眼,大半個身體都掛在裴千羽身上,小聲問:「還沒到嗎?」
「還沒有。」
裴千羽前進的每一步都十分小心謹慎,而且姿勢是做好了隨時能拉起謝天麒跑。他一直在用耳朵聽,想聽聽會不會王述就在附近,但這一路走來他還沒有聽到,這不禁讓他擔心起王述的安危。
萬一王述也像其他人一樣被魘住了,那他得趕緊去救人才行。
裴千羽一心多用,加上精神高度緊張恐懼,他已經快心力交瘁了。
可人生常常就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他拉著謝天麒走過又一個轉角,可能不到一秒鐘,謝天麒發出尖叫的同時,裴千羽拉著他轉身就跑。速度之快,力度之大,謝天麒完全是被他拽著走的,手臂都快脫臼了。
「啊啊!千羽哥千羽哥!!」
裴千羽不敢回頭,謝天麒是越害怕越想看的那一類人,他就發現那這些鬼的樣子他都見過,就是夢裡那些害死了貴族一家的盜賊。
「就是他們!就是他們!」謝天麒扯著嗓子嚷嚷,仿佛裴千羽是警察,他是剛好路過的目擊證人。
他一個人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很快就被單獨行動的王述注意到了。
王述追著謝天麒的聲音找過去,但兩邊都跑得太快了,沒能剎住車,只聽黑暗中響起兩聲悶哼,以及謝天麒摔到地上發出的吱哇亂叫聲,三個人就這般戲劇地匯合了。
「哎喲我真是……」王述捂著鮮血直流的鼻子,疼得止不住翻白眼。
裴千羽也磕到了,捂著生疼的下巴皺眉,「王述你幹嗎?」
「試驗流鼻血能不能把人流死。」王述眼含熱淚,鼻子酸痛造成的。
「你流鼻血了?」
「是啊,好像止不住啊。」
裴千羽摸黑抓到他的衣服,然後拽起他的衣服下擺,「快用衣服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