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苓挑了一下眉，拿了顆藍莓吃，「這麼誇張？」
「才不誇張。」裴千羽收起手機，低頭親了口姜苓的嘴唇，「你能生我就要，你生不了我也不喜歡，你先吃我去洗澡了。」
「去吧。」
姜苓一個人吃三明治，從培根和煎蛋上的味道可以吃出來，這人不會做飯。但姜苓還是吃得很香，香得他想拉裴千羽原地退休，什麼事都不想管了。
這和裴千羽剛才說的人生已經沒有遺憾了像一個意思，因為他們的感受是一樣的。人生還長不可能再無遺憾，姜苓也不可能真的什麼也不管了，比如那個該給他當牛做馬一輩子的三足金蟾，那是說什麼都得抓回來的。
眼下農曆的七月還沒過完，難說不會有什麼么蛾子出現，他畢竟是重傷了龍保山的四個義子，這仇肯定要被找的，只是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會找上門。
姜苓以己度人地想，要是有人敢把王述打成那個樣子，這仇他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得報。龍保山八個義子一夜之間少一半，他不覺得自己會被輕易放過。
但沒想到這些天過去了，竟然還沒有一個人來找他，按理最該來尋仇的剩下四個龍五爺義子，也是到現在都沒見蹤影。
外頭林景等人還沒走，來接裴千羽的車先到了，經紀人辛沝帶著熬夜的疲憊走進來，後面跟著滿臉寫著八卦的小劉。
有道是天塌下來老闆頂，比起擔心公司的股票，他更想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一會兒洗完澡換了身衣服的裴千羽出現，笑意盈盈地說：「早。」
辛沝不想跟他說話。
熱心市民小劉跳出來，說：「裴哥，小杜總住院啦！」
一旁的林景聞言驚訝，「原來那救護車是把他接走的啊？」
「是啊！」小劉從昨晚開始就猛吃瓜，三言兩語就把來龍去脈說清楚了，「據說是情緒太激動了，血壓一直在飆，智能手環給他叫了個120，他就被救護車拉走了。」
「這麼精彩？！」
「那可不，可能是擔心要回家賣晶片吧。」小劉有些唏噓。
林景也搖頭，「所以說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雖然他也沒有別的籃子了。」
小劉對公司的存亡不是很擔心，因為每個月按時給他發工資的人其實是裴千羽，所以裴千羽才是他的老闆。他好奇地問：「裴哥，你老婆是誰？我見過嗎？」
裴千羽還沒說話，林景又開始搖頭，「我真是服了你，你每天跟著他們兩個，居然還沒看出來。」
小劉聽出提示了，但他一點不意外，就像林景說的他每天跟著他們兩個，昨晚看到裴千羽發微博，他馬上就想到了姜苓這個最不可能又最有可能的人。
「果然是姜哥。」
林景：「原來你知道啊？」
「猜到了，我只是不敢確定。」
猜到是姜苓一點都不難，因為這根本就沒有其他選項。裴千羽雖然每天都會接觸很多不同的人，但那些都是過客，就連他對裴千羽來說也是一樣，只有姜苓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