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姓姜的,說了你們也不知道,快快快,找到魂了就趕緊撤。」
本來裴千羽以為情況不對,拉起姜苓就打算跑,聽到原來是姓姜的過河了,眼睛頓時一亮,「在哪裡?!」
「怎麼著你還想見見啊?」郭朝陽驚訝地問。
「能見一面當然好了,我老婆就是姜家人。」裴千羽頓時既期待又緊張,「這太倉促了,我什麼禮物都沒有準備,他們會不會覺得我沒有禮數不喜歡我?」
王述都懷疑他忘了自己在哪,「那個我稍微提醒你一下,由於我小師叔喜歡男人,姜家已經斷子絕孫了。」
裴千羽感覺這話聽著有點責怪姜苓的意思,當即不滿,「這又不是阿苓的錯,難道要為了留後找個不喜歡的女人結婚生孩子嗎?缺德。」
王述假意讚許地點頭,「欸,好,多說點,看看能不能把我小師叔的老祖宗給氣活過來。」
「氣活不過來。」姜苓突然說:「已經走了。」
「走就走。」裴千羽自己先氣上了,拉了姜苓離開,「我們也回家。」
「等等。」姜苓停住腳,對他道:「來都來了,要不要找一找徐潛禮?」
能讓裴千羽上心的事不多,這就不是一件,「我聽你的,你說找就找。」
姜苓還沒有決定,只是仔細看了看他的臉,發現他就是在不開心,「怎麼了?真不高興?」
「有一點,河都過了,你家裡人為什麼不見一見你?」
姜苓很意外他在意這個,哭笑不得地說:「因為氣走了啊。」
裴千羽微怔,「是因為我嗎?」
「主要是因為我。」姜苓是不在意他們高不高興的,「以前他們還心存妄想。」
裴千羽聽不太明白,「嗯?」
「看到你就知道了,覺得我給他們丟臉了吧。」姜苓並不怎麼在意道:「他們就在乎臉面,認為姜家可以絕後,但絕不能丟人。」
姜家的思想是傳統老派還有點激進的,覺得人可以死但不能折節,同理喜歡男人可以,在下面不行。
「我怎麼了?」裴千羽理解錯了意思,難以置信地問:「你跟我在一起很丟人嗎?」
「不是這個,是……」姜苓突然回頭看了眼王述和郭朝陽,有外人在說這個不合適,就不想說了,「回去再告訴你。」
有郭朝陽帶路,他們很快就走回瞭望鄉台。這裡還跟剛才一樣,走完黃泉路的新鬼會登台啼哭。
郭朝陽走在前面說:「我聽說姜家人這一代就剩最後一個,沒想到讓我給碰上了。」他雖然是臨時工,但很多事也有所耳聞,「你們姜家有一些就住在河對岸,有時候忙不過來也會請他們幫忙,別的都挺好,就是有一點,該怎麼說呢……」
王述也挺好奇,「你剛才是挺慌張的,就算你只是個臨時工也受地府管轄,你怕什麼?」
「他們敵我不分啊!」郭朝陽受不了地說:「經常一鞭子抽下去,連我們也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