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又哈哈笑,雪白的牙齒上都沾了血跡,「有點丟人啊。」
裴千羽走過來站在姜苓身旁,默默看了一眼沒說話。
姜苓幫他說出心裡話,「你這不是丟人,是嚇人。」
宋海川笑了笑,接過一旁遞來的紙巾塞到鼻孔里,「是吧,我每次不小心受傷都會聽到別人這樣說,其實也沒有那麼嚇人,我就是有一種罕見病。」
裴千羽聽得怔了一下,想起了一個人,「先天性痛覺缺失症?」
「你知道這個病?」宋海川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裴千羽點點頭,「我見過。」
「這麼巧?我這病在全世界都很少見。」宋海川就還沒見過第二個得這種病的人。
姜苓也覺得過於巧了,「那個人年紀應該跟你差不多,也是男的。」
宋海川聽完嘿了一聲,開了個玩笑,「這麼有緣分,說不定那個人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罕見病有一定遺傳概率,姜苓看著他,「所以你真有個兄弟?」
「沒有,我開玩笑的,我是獨生子女,我媽就我一個兒子。」
他姓宋是因為父母離婚後他跟了媽媽,他媽媽到現在也沒再結婚,目前只有他一個孩子。
宋海川負傷,拍攝只能暫停,飛濺到地上的血也得清理。
裴千羽讓小劉買些咖啡蛋糕的下午茶讓人送過來,宋海川那邊也親自去道了個歉。
「不好意思,之後如果你有任何不適一定要儘快去醫院,費用我全出。」裴千羽給了他一張辛沝的名片,「隨時可以。」
宋海川鼻血已經止住了,沒有接名片,笑著擺了擺手說:「真沒事,是我說要切磋的,也說了後果自負,不會出點鼻血就訛上你們,再說了習武之人受點傷很正常。」
這話說得深得姜苓的心,他一臉讚許地點頭,「你這人不錯。」
「你的太極拳打得更不錯。」宋海川那種棋逢對手的興奮勁還沒完全下去,好奇地問:「你師父是誰啊?怎麼有些招式我沒見過?」
「家裡人教的。」
「難怪,原來你們是自成一派。」宋海川感慨道:「你是真厲害,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不簡單,只是沒想到你那麼年輕,我卻完全不是你的對手。」
裴千羽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蹙眉問:「你們這是……一點沒把我放在眼裡?」
房間裡只有他們三個人,姜苓就沒有避著知道他們關係的宋海川,拉著他的手溫聲道:「他話多,其實我沒說幾個字。」
裴千羽特別介意,反握住姜苓的手,「可是你對他和顏悅色的,你好像很欣賞他。」
「沒有,只是因為他沒讓我們賠錢。」
「那我寧願賠他一點錢,你不要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我心裡真的不舒服。」
姜苓一般不跟人有說有笑,除了他也就一個王述。以前裴千羽醋勁就很大,現在更看不得姜苓跟別人有一點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