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想也是突然回憶起這件事,因為時間久遠,他已經想不起多年前他見到的那個姓姜的人長什麼樣,只記得那個人的氣質很特別,竟和眼前這位年輕人有種說不出的相似。
姜苓聽完頓了一下,「……你想說什麼?」
「我兒子從小就很容易招來一些奇怪的人。」裴想仔細斟酌了一會兒才接著道:「也包括一些,實際存在又實際不存在的東西。」
「我知道。」
「他原來有一塊玉,是可以保護他的古玉,就是我從那個姓姜的人手裡買來的。」裴想說起這件事還有點感慨,「挺貴的,但我還是買了。」
姜苓和裴千羽只差了四歲,那玉又是裴千羽從小就戴的,從時間推斷那個時候姜家已經沒剩多少人了,簡單做個排除法就能大概猜到是哪個姜家長輩的手筆。
「那塊玉已經碎了。」姜苓淡淡道。
「碎了?!」裴想嚇得差點抖出杯子裡的咖啡液。
「他遭遇車禍的時候碎的。」姜苓看著他說:「不用可惜,那塊玉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你早就物超所值了,不虧。」
「不不不,不是這個原因。」裴想難掩驚慌,簡直是六神無主。
姜苓知道他在害怕什麼,「他有新的玉,我給的。」
裴想一怔。
「那是我家最厲害的一塊玉,祖傳的,不賣。」
裴想的心突然就定了,他呆呆地坐了一會兒才道:「我就說我怎麼會突然想起那麼久以前的人,原來是有原因的。」
姜苓沒有說話。
「那個人是你的什麼人?」
姜苓也不能確定是哪一個,「應該是我家裡一個長輩,已經去世了。」
裴想面露可惜,「節哀。」
「死很久了。」
「……這個時候中國人會說什麼?」
「你可以不說話。」
「欸,好的。」
裴想突然聽話的樣子跟裴千羽說不出地像,姜苓這樣看著只覺得不愧是親父子。
裴想垂著眼默默喝了幾口咖啡,放下杯子時有些遲疑地問:「那你一定也能看到那些東西吧?」
「能。」
「你是天生就能看見嗎?」
「是。」
「千羽不是,他是突然能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