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先將就一下,這個蛋糕是在超市臨時買的。」甄稚把那個皺巴巴的小蛋糕推到他面前,「回家後我再給你補一個。」
蠟燭不停往下淌著淚,在蛋糕表面留下慘藍色的淚痕。
岳山川低下頭,面容沉在一片陰影里:「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我不知道呀,你又沒告訴過我。我只記得之前好像是三伯母提過,說你出生在11月底。」甄稚狡黠一笑,「但是昨天你拿著身份證在旅館做登記時,被我瞄到了。」
似乎是對自己的聰明才智很是得意,她端著蛋糕開始搖頭晃腦。
可惜樂極生悲,一滴蠟濺到手背上,把她燙得哆嗦了一下。
「叫你嘚瑟。」岳山川把蛋糕接過來。
甄稚一邊吹手背,一邊抬起眼睛瞪他:「都怪你!磨磨蹭蹭,還不趕緊吹!」
岳山川問:「吹蠟燭幹什麼?」
「哥你是外星人嗎?」甄稚大驚小怪,「當然是許願呀!」
人很難假裝自己了解某種從未擁有過的東西,只需多問一句,就會暴露。
「我沒什麼願望。」
岳山川朝著蠟燭輕輕一吹,那團虛弱的火光就熄滅了,在黑暗中獨留一縷輕煙,承載的不是願望,而是嘆息。
兩個人在黑暗中靜默了好一會兒。甄稚小心翼翼地說:「對不起啊……我應該猜到的。哥,你是不是沒過過生日?」
「生日很重要嗎?」岳山川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
「也不是很重要吧……」甄稚在黑暗裡摸索,去找車門旁的燈開關,「如果你不在乎少吃一百個奶油蛋糕,那確實不過也行。」
岳山川被她逗笑:「究竟誰會在乎少吃幾個蛋糕?」
「我在乎啊!我可在乎了,巴不得一年過兩次生日。」甄稚頓了頓,試探地問,「要不然以後每一年的今天,你都買個蛋糕給我吃,就當是給我過下半年的第二次生日?」
「沒見過誰比你更饞的。」岳山川笑著罵她,「真是大開眼界。」
甄稚聽他似乎心情好轉,終於放心:「那我們說好了啊,每年的今天你都得給我過生日……」
話音未落,她一腳踩空,從房車的台階跌下去。
突然,黑暗中伸過來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攬住她的腰。她能感覺到他的小臂很用力,或許在衣料下,每一寸肌肉都繃緊,青筋突起。
那團讓她心跳加速的體溫再次貼過來,比白天那次更靠近,把她整個人都包裹進去。
耳畔的呼吸聲亂作一團,分不清是誰的。甄稚緊張得手心出汗,想起燈的開關就在旁邊牆上,就抬起手去摸索。
「別動。」岳山川把她的手在牆上按住。
「……哥?」她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第一次覺得心裡發怵。
「噓。別叫我『哥』。」岳山川的聲音聽不出情緒,「還記得你答應過我,欠我一個人情嗎?我現在要用。」
甄稚的心開始狂跳。
亂七八糟的念頭從大腦的陰暗溝渠里鑽出來,交織成絢爛而不堪的圖譜:他在做什麼?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不知道我們是什麼關係嗎?
岳山川按著她手腕的手輕輕鬆開,移到主燈的開關上,再往右邊,還有另一個開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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