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他,他又不是他,眉尾處多了一道傷疤,整個人變得成熟冷硬,記憶里那個愛笑開朗的少年郎遙遠得像上輩子認識的人。
猝不及防的重逢攪亂了文昔雀的心,她平日裡竭力壓制的情緒和感情撕破了那層紙,翻湧上了心頭。
「你瞎擔心什麼,天塌下來,爺給你頂著。」
「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我的阿雀,我爹娘也不行。」
「小爺我哪有愁眉苦臉,沒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不打緊,只要跟你在一起啊,我就高興,哎,你怎麼不信,我嘴角都咧到耳邊了……好啊,你是故意的,你別跑……」
被刻意遺忘的話語,此時此刻一句句浮現在心頭,與方才肅殺冷漠的鎮遠將軍的模樣在腦海里交織著,虛與實,真與假,她沒辦法辨別。
一個眼神而已,卻如那無情的馬蹄,將治病的良藥踩了個稀巴爛。
或許她早該有所覺悟,在四年前深秋的那一天,當她說出那一句言不由衷的話時,她已經沒有資格來對他身上的變化發出任何異議了。
文昔雀魂不守舍,朱雀大街上,鎮遠將軍的隊伍什麼時候遠去的不知道,官兵們什麼時候撤退的,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再次抬頭時,她已經回到了平昔書肆。
「喜鵲兒,買藥怎麼花了這麼長時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文徵元許久不見女兒回來,一直擔心她又遇上王二虎這等潑皮,她一回來,他就趕緊上前迎
接。
他女兒好像不對勁,「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文昔雀垂著頭,吶吶地回答:「藥掉了,憑白浪費了六錢銀子,張掌柜不肯賒帳,我回來取錢再去買藥。」
是了,她還要買藥,家裡的事情也沒有解決,她沒有那個閒心去想別的。
梧桐樹下一別,從此已是路人。
她不願意多說,文徵元看出她有心事,也不逼問她,輕聲說道:「為父自己去買,你留下來照看書肆,別累著了。」
她這副狀態,是萬不可讓她出門的。
文徵元出門,在街頭巷尾聽到人們談論著鎮遠大將軍,猜測著四年大將軍的前靖安侯府世子之位是因何緣由被廢時,他隨即就明白了自家女兒蒼白的臉色是因誰而起。
凌昱珩,前靖安侯府世子,如今的正三品鎮遠大將軍,三年內官階連升八級的軍事天才,他跟他的女兒有過一段來往,還曾經在平昔書肆住過好長一段時間。
文徵元對凌昱珩沒什麼不好的印象,他是不喜歡靖安侯府,不喜歡那一段來往給文昔雀帶來的傷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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