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頭戴金釵,腳踏雲靴,一腳踩在了門檻上,那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挑著眼裡的怒火,好似刀劍一般射出,打在了裴遠的身上。
這可是裴遠第一次見到這樣失態的馮梅。
對這個繼母裴遠自然不會有什麼好的影響的,但是馮梅從來沒有在他的眼前露出這般神色,應該是為了維護自己的賢惠大方,所以在表面上她對自己還是很好的。
但裴遠不是傻子,誰對他是真心好,誰對他是表面好,他心裡都是一清二楚的。
「不知姨娘來祠堂是為何?」裴遠的腿已經好了不少,站起來擋在了顧忱前面,看著馮梅面不改色地詢問著,「父王應該說過三日內不准任何人進入祠堂。」
「少給我裝蒜,裴遠你把我兒子怎麼樣了?!」馮梅怒目而視好似前面的人就是他的殺子仇人一般,聲音就像是淬了毒的寒冰一般冷。
裴遠莫名其妙地皺了皺眉頭,她的兒子發生了什麼事情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他昨日可是一直跪在祠堂寸步不離的啊。
「姨娘此話怎講?昨日我一直在祠堂,從未離開過。」裴遠的聲音帶著幾分疑惑,看著馮梅就好像是在看一個瘋子一樣,「三弟弟若是出了什麼事不應該跟父王講嗎?」
「為何姨娘要來我這興師問罪呢?」
眼前的男人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就好像這件事情真的和他沒有關係一樣,但馮梅知道這件事情和他絕對脫不了關係。
「少給我裝蒜了,你一直嫉妒我的兒子,除了你還有誰會對他這樣做?!」
馮梅就像是一隻受傷的母老虎一般呲著牙,眼眶發紅的盯著他,就像是要是把他生吞了一樣,但是到現在為止,她都沒有說裴顏到底發生了什麼。
所以裴遠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本宮為何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一個妾都能對著王府的嫡子這指手畫腳了,你空口白牙嘴皮子上下一碰就是他的錯了?」
顧忱聽著只覺好笑,忍不住真的笑了出來,那笑聲既嘲諷又帶著輕蔑,好似前面的人真的就是個白痴。
「從你進來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刻鐘,你兒子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可都不知道呢,你就這樣污衊我夫君?」
方才馮梅過於憤怒,一心只想找裴遠尋個說法,卻沒有看見裴遠身後的顧忱,是以她都沒有注意到這房間裡還有第三個人。
「殿下為何在此?王爺有令祠堂不許任何人進入,也不許任何人給二公子送食物。」
馮梅的語氣很不好,現在是連表面功夫都不樂意跟他們繼續演了,她兒子現在躺在大廳里生死未卜,她如果還能有心情來跟這些人演戲呢?
「你也知道這裡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入的」顧忱好笑的看著馮梅,好似裴志泉剛剛講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嘴角的笑意越發強烈了,「那麼請問你現在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