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閒書封皮上會用大字寫著心法?」
顧忱倒也沒有推脫接下了茶杯抿了一口,卻沒有一點要放過裴遠的意思。
「什麼心法,殿下看錯了,什麼都沒有啦。」
「哎呀,天色都這麼晚了,我要回去了,殿下也早點休息吧!」
說完裴遠腳底抹油就想熘走,結果還沒走出涼亭就被兩道聲音同時叫停了。
「站住/停下。」
雖然說的字不一樣,但都是一個意思,這兩個人未免太默契了一些,叫裴遠被嚇得真的停下了腳步。
「別忘了你的任務。」
「跑什麼?本宮還沒說你能走。」
顧忱和男人的聲音前後響起,裴遠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他只知道自己現在是走不了了,但要他和顧忱面對面聊這問題,他也是坐不到的,只能一點點地挪到了離顧忱最遠的位置。
坐下來之後才緩緩的開口道:「是我失禮了。」
「何止。」見他躲自己躲得遠遠的,顧忱也不在意,低低地笑了一聲,放下手裡的茶杯道:「本宮本以為你求權,卻不想你野心不小。」
感覺被人狠狠誤會了的裴遠剛想解釋,就看見顧忱站起身朝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瓷杯被顧忱放在石桌上,清脆的聲音叫裴遠心裡一驚,他感覺顧忱每一步都好像踏在了自己的心臟上一樣,顧忱的眸子倒映著裴遠忐忑的模樣,一步一步地靠近著他。
「怎麼怕成這樣了?」
顧忱倒沒有真的想把他怎麼樣,第一眼看見這個傢伙的時候,顧忱就感覺到了熟悉,就好像自己和認識了許久,但他的記憶里又確實沒有這傢伙的影子。
所以裴遠對他說的話大多數都只是為了試探,包括那杯茶。
那就是一杯普通的茶水,顧忱只是想看看裴遠知道之後的反應,可裴遠知道茶水有問題之後不僅沒有慌張,反而還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好像對自己很了解一般。
現在看這個臉紅窘迫的樣子怕不是以前真的和自己認識。
「本宮能吃了你?」
顧忱越是靠近裴遠便越是往後躲,這人繃得直直的靠著涼亭的柱子往後仰躺著,與他感覺顧忱的唿吸都已經鋪灑在自己的臉上了,叫裴遠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不敢去看。
「不該是本宮害怕嗎?」顧忱逗夠了抬起自己的身子開口道:「你是個男人而本宮是個哥兒。」
「本宮都還沒害怕,你倒是先害怕起來了。」
銀竹絲絲而下,這涼亭成為了他們唯一能夠躲雨的地方,顧忱抬眼看向不遠處的天空,眼眸里打著幾分叫人看不懂的情緒緩緩的開口,「看來今天我們誰也走不了了。」
這天氣就像是故意折騰人,阻擋著裴遠的腳步,偏偏在他想走的時候下起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