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他有沒有這樣的魄力,就算他堅持到底,群臣不配合、或者是再從中掣肘一下那縱然万俟先生能耐過人,也難保不會敗於自己人之手。
幸運的是戶部尚書胡大人是他們的人。
由他執掌戶部,某種程度上也免了万俟先生後顧之憂。至少打仗時後方糧草供應還是有保障的,如果還是倪慶擔任戶部尚書,他和崔行就能隨時卡前線脖子。
那可是非常噁心人的。
有時候為了爭權奪利,這些人連國家的利益都放居後位。
「看來還是要勞動他幫忙了。」深思熟慮後,杜晚楓感嘆道。
「他?」
「張明淨。」
「公子是希望他能說服張首輔?」
「我們必須要先取得張慎來的支持,這事才有成功的可能。」
「魏階那裡呢?」
「張慎來表態了,魏階自然會跟著做出選擇。」
想到這兒杜晚楓不禁有些心累。
為什麼大閩王朝就沒有一個魄力果決的肱骨之臣?
文官善於鑽營,也善於治理國家,但在軍事戰略上總遜色了些。就拿張慎來來說,他很會把握君臣平衡、精通為官之道,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也有底線。
可在前線戰事上敏銳程度明顯不夠。
一群不懂打仗、也不懂敵人有多來勢洶洶的文臣,在戰事告急之時,所思所想還是遏制武將的地位。
對於真心能幫到大閩的人,也不願交付信任。古人常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万俟先生頻頻遭受冷遇,也不知還能堅持多久。
當北方的強盜殺進都城,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官員真的就能置身事外?
到時候不只是普通老百姓,就連他們和他們的妻兒,哪怕是聖人,也都逃不過蠻夷踐踏和凌辱。
而杜晚楓,也不敢指望這群人骨頭能有多硬。
第二天傍晚,張明淨如約而至,兩人相約在登甲樓附近的茶樓。
他來的時候,杜晚楓已經在隔間裡等候了。
「張兄。」看到張明淨進來,杜晚楓站起來拱手。
對方也點點頭,兩人落座後,杜晚楓開始為他斟茶。
「你找我何事?」
「張兄對覃州鎮軍情告急一事如何看待?」
杜晚楓一提到這個,張明淨便有些憂心忡忡。
「看來張兄和我一樣,都認為這一戰大閩局勢不容樂觀。」
「你找我應該不只是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