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活人數到多少人時，篩選遊戲結束？」
耿越竹：「構建副本時這部分被特意空出來，具體數字我不清楚,估計整個聯邦知道的人不超過一隻手。」
沉葵打開系統面板查看：現在的存活人數相比剛進遊戲時候的47億，百分之三不到。
從之前沉葵看到的光碟資料到今天沉葵看的那本《人類堡壘計劃的前世今生》，裡面都說到了資源不足問題。
人類堡壘計劃無法容納47億人，但具體能容納多少，雙方都默契沒有外露過。
「現在的存活人數，不可能資源不足，為什麼我們還在遊戲裡？」
耿越竹垂下眼皮：「或許是因為制定規則時希望活下來的人能夠活得寬裕一些。」
「寬裕一點不是壞事。」
耿越竹垂著眼睫，沉葵看不清他說這話時是什麼情緒。
沉葵看著耿越竹，久久無言。
後者與她回視，神色已是往常模樣。
他挑眉：「怎麼？」
沉葵覺得說這種話的耿越竹有些陌生。
她低頭抿了口杯中的水。
水裡放了蜂蜜，甜蜜的味道自唇舌間綻放。
沉葵卻感覺自己舌根有些發苦。
她拿出今天買的兩本書，面上是《人類堡壘計劃的前世今生》，沉葵抵著書封面推到耿越竹面前。
「這是你的安排？」
耿越竹撿起書，翻了兩下。
「做出來效果不錯。」
不知道在說的是這本書還是論壇玩家們的反應。
沉葵猜應該是後者。
如他預想，這本書的出現將局面整個攪亂，聯邦高層和普通玩家被分化。
書里揭露了人類資源不足和人類堡壘計劃是騙局，現實副本一筆帶過，卻沒有孤島遊戲開發組相關內容。
另一本《 GD頻道的聽眾讀物》遺留在桌面上，沉葵垂眸看了它一眼：「這本書出現的意義是什麼？」
耿越竹將手裡的書放下，擺放在另一本旁邊。
兩本除封面不同，紙張大小和厚度卻差不多，擺在一起相當和諧。
「這是聯邦妥協和交易的文書。」
沉葵：「你說過你們跟現實副本構建的理念不合。」
他說孤島遊戲的出現是為了打破不公平。
為此，他暗中加入了孤島遊戲的開發組。
耿越竹放下手裡的杯子，看向沉葵：「不管是通過現實副本還是通過孤島遊戲篩選，就算對篩選過程有異議，最後那批活下來的幸運兒都是既得利益者。」
耿越竹唇角扯出一個淡淡的笑：「知道聯邦為什麼毫不擔心現實副本完結後該怎麼對公民們交代嗎？」
「活下來的都是規則受益者。」
「他們會自動成為規則的擁躉。」
耿越竹手指點了下那本《 GD頻道的聽眾讀物》，淡淡開口：「現在的區別在於，聯邦不可能告訴這些活下來的玩家，原本在現實副本里，他們大部分是被預定淘汰的。」
「因此，要確保這群規則受益者不會失控，這是最簡單的方法。」
——告訴活下來的人，他們的篩選條件是GD遊戲，而不是什麼現實副本。
沉葵：「GD頻道開發組跟聯邦達成了一致？」
耿越竹翻動那本《 GD頻道的聽眾讀物》，在其中內容上一掃而過。
書本被丟回茶几。
沉葵聽到他的聲音低啞：「恐怕是的。」
GD頻道開發組成員本就大部分脫胎於現實副本。
某種角逐在聯邦公民們看不到的角落無聲展開，並又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分出勝負。
這場角逐決定著每個公民的命運，卻又與他們無關。
沉葵抬眼看耿越竹：「你作為勝利者一員，看起來卻不高興。」
耿越竹面上不顯，但沉葵注意到他打開後一本書時，眸色晦暗。
「你覺得我該高興嗎？」
那種陌生感消失，沉葵對他的反問毫不意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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