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他嘆氣，「我要出門。」
「你要去哪！」
蘇昌承用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面，「你要氣死我嗎！我造了什麼孽，才養了你這麼個兒子！」
「蘇譽！你知不知道，你哥哥就是死在她的手裡！」
「是哥哥先做錯了事情！他不光想殺了顧小北，他還想殺了我！」
「可是你沒死！你哥哥卻死了！」
「那爸爸你是想讓我死嗎！」
蘇譽忍不住吼了一聲。
蘇昌承的嘴唇顫抖了兩下，一句話也沒說。
蘇譽看了他幾眼，轉身下樓。
那一刻，雖然沒人說話，但是誰心裡都清楚。
在蘇昌承眼裡，寧願用蘇以和蘇譽兩個人，換蘇延活著。
哪怕，再加上他自己的命都行。
蘇譽是顧小北最後的希望。
可是沒想到，連他一樣。
只要接觸到她，時間一長，就會覺得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是很明顯的，也許昨天晚上，紀凌天就有所察覺了。
但是為了照顧她，他還是堅持一直守著她。
想到這一點，顧小北就心痛不已。
「小北，你和紀少……都還好嗎？」
蘇譽忍不住問道。
顧小北抿唇，不知該如何回答。
過了一會兒，她才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小北！」
他在背後喊了她一聲。
「對不起。」
他輕聲道。
蘇家真的害了顧小北好多次。
「蘇譽，」她站定，卻沒回頭，「你不用說對不起。」
說完，她就快速離開了。
在路上的時候，她的腦子裡轉過了很多個念頭。
但是有一個念頭卻越來越清晰。
四大家族主人和四大家族註定無法共存。
除非……
她不再是四大家族的主人。
顧小北從來沒有哪一刻像是現在一樣，慶幸自己沒有真的殺掉顧悠然。
她沒有想到，顧悠然有朝一日，還能發揮這樣的作用。
顧小北直接驅車趕到了關押顧悠然的那個地下室。
已經將近兩個月過去了。
顧悠然每天都被關在這裡，靠營養液生活，接受著水捂住口鼻，窒息的痛苦。
她已經兩個月沒看見人了，每一秒鐘，都像是一輩子那樣漫長。
顧小北進門的時候，那水剛從她的鼻子上退下來。
她的精神還很好，一眼就認出了顧小北。
「顧小北，你還敢來見我？」
她齜牙咧嘴，像是一隻野獸。
「看樣子我為你特別製作的藥劑還不錯，換成別人，可能現在已經瘋掉了吧。」
「但是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瘋掉的。」
「我要你清醒著，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清醒著。」
「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顧小北，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顧悠然厲聲嘶吼著，她拼命掙扎，可是卻一動也不能動。
顧小北特製的藥劑讓她的各項身體機能都保持正常。
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某處皮膚有點癢。
但是一輩子都動不了，一輩子都抓不著。
她快要瘋了。
卻偏偏瘋不掉。
這種折磨，讓她想死。
卻偏偏，也死不了。
「因為你還有用。」
顧小北輕描淡寫開口，就朝著顧悠然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徑直掛斷。
但手機鈴聲卻又鍥而不捨地響起。
「餵？」
她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笑。
帶著幾分蒼老。
「顧小北，你不會在犯傻吧。」
「別掛！」
雖然顧小北一句話也沒說，但他卻好像察覺到了她的意圖，瞬間開口。
「我有幾句話要告訴你。」
「這麼多年以來，我們蘇家一直在致力於尋找四大家族和主人之間的秘密。」
「當初小延對你心軟，沒有殺掉你，所以才釀成了今日的後果。」
「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四大家族主人和四大家族裡的人，註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是，我想你也從小延那裡得到了一些資料。」
「關於怎麼利用另外一個人的血脈來中和你的血脈，來徹底去除掉這些影響。」
「你以為，只要中和掉主人的血脈，你就能和紀凌天在一起了嗎？」
「你要是不傷害他，他就一定會傷害你。」
「你不從他的身上汲取能量，他就會從你的身上汲取能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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