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爹一再心虛。
今日開了這頭,往後怕沒有消停了,也怪淺姐兒自己影響太大。
卻聽堂下新婦哭道:「大人,於娘子,民婦冤枉啊!」
於清淺轉身過去,不明白對方叫冤就叫冤,為何還要帶上自己的名字。
然後腦中翻了翻相關視頻,她忽然皺起眉頭。
堂外。
一位灰袍、高大的異域男子正躲在人群中圍觀,正是之前的土藩首領。他身邊跟著喬裝過的使臣,正用土藩語和首領交流。
使臣十分納悶:「王上,那位太子妃居然真願意來公堂?」
他們正是聽說了,有人請求在這位「神仙」面前自證清白,這才好奇地跑來圍觀。
首領環顧周圍猶如見到真神的狂熱人群,笑道:「看來大趙比本王想像中神秘,這次朝貢,本王親自去。」
使臣震驚道:「什麼,王上您親自……您跟著來就已經很危險了,絕不能讓人知道,怎麼還直接面見大趙皇帝?」
首領卻直直地看著公堂上的「神仙」和天幕:「你忘了?據說那位掌管『真相』。」
使臣神情一肅。
第36章 天朝上國?於清淺默默退到堂外。……
於清淺默默退到堂外。
只見死者堂伯告道:「大人,我那侄子和母親死後第二日辰時,我本去慶賀,哪料將他們兩人抓個正著。」
鄰居叫冤:「大人,小人是提過親,但親事並沒有成,新婚第二日也只是為她送魚。」
新婦:「然哥確實只是送魚啊!」
死者堂伯當即跳出:「然哥然哥,瞧你叫的多親密,還說沒有私情?」
「啪!」於爹看了看幾人,「安靜。」
他悄悄地瞥一眼堂外第一排的於清淺。究竟怎麼回事,難道和之前童大蘭案一樣,死者的堂伯賊喊捉賊?
不止他,捕快們、圍觀百姓都悄悄地瞥向她。
這神人怎麼這麼安靜?
於清淺正老老實實地做一個圍觀群眾,絲毫不知道自己又被圍觀了。聽完堂上幾人的陳述,她沉入腦中,開始搜索視頻。
看到標題,她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兇手另有其人。】
眾人一驚,另有其人?
死者堂伯不可置信,若另有其人,新婦怎會破身?
視頻中突然出現一個陌生男人,他走路一瘸一拐。
此時剛剛陪賓客喝完酒的新郎吐得昏昏沉沉,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新郎也該入洞房。
男人一瘸一拐地走到新郎身後,關切道:「任郎君,怎么喝這麼多,你還好嗎?」
堂上,新婦和鄰居背對於清淺,只能聽到聲音。一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紛紛變了臉色。
新婦終於想起不對勁兒:「大人,民婦記起來了!洞房的時候,夫君喝的很醉,只依稀看見他穿著喜服。
夫君熄了燈,也沒說話,走路時有些不穩,民婦還當他喝得太醉摔了一跤。」
「如今想來,他哪裡是夫君,分
明是民婦的鄰居跛子啊!」
之前完全沒想到跛子會在這裡,畢竟跛子是娘家的鄰居,而這邊的賓客全是男方的。
然而一聽到這聲音,她就全串起來了。
眾人譁然,完全沒想到是這麼個走向。
於爹一拍驚堂木:「傳跛子!」
於清淺也聽到她的話,不免感嘆:【還好徐春花發現不對勁兒了,誰能想到這跛子雖然是新婦鄰居,其實還是新郎的遠方表親呢?
這跛子人到四十沒娶媳婦,一天招貓逗狗,對同巷的徐春花垂涎已久,還花光積蓄想把人娶回家,人父母怎麼可能同意。】
視頻中,跛子來新郎家中吃酒,酒壯慫人膽,看到新郎意氣風發,他十分憤恨。
等到賓客都走得差不多了,他看到新郎醉得走不動道,不知怎麼就上前了。
【「任郎君,怎麼在這兒吐,來來,我帶你去恭房。」】
新郎不清醒地看了眼,被他扶著歪歪扭扭走了幾步:【「是你啊跛子,聽說你還向春花提過親,也不瞧瞧你什麼德行,嘔……」】
他又撐著一棵樹吐個不停,卻不知這話惹怒了跛子。
背後,跛子高舉一塊大石頭。
周圍百姓們忍不住閉上眼睛。
視頻外,沒多久,跛子被傳喚過來。
來的時候,他雖然心虛害怕,卻能強裝鎮定。然而一到公堂看到天幕,他頓時變了臉色,雙腿一軟就跪倒在地。
於爹不審大官的時候還是很有氣勢:「跛子,徐春花狀告你殺害其丈夫、婆婆,還偽裝成新婚丈夫與他洞房,你認不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