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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著這尊無臉神。

於清淺納悶,那位無臉神也就在國宴上出現過一次,什麼時候還能「顯靈」?

難道皇帝為了增加可信度,派人在民間假扮,這和尚就著了道?

正如她這幾天糾結的事情一樣。

自從那日在縣衙被教眾誤認為他們的真神,於清淺便產生一個矇昧的想法:扮演邪神,騙信眾改變祭祀方法。

畢竟連忠誠度這麼高的教眾都能被騙,此路有門。

然而這畢竟是「邪神」,「價值觀」就是視人為牲畜,這也是廣大信眾的價值觀。

若邪神「顯靈」,恐怕只會加大他們的信仰。

就算廢除祭肝的駭人儀式,鬼知道以後還會冒出什麼害人儀式。

如今和尚的一番話給她一個新的思路。

於清淺誠懇地施了一禮:「多謝大師解惑。」

和尚急忙避開:「貧僧受之有愧。」

……

回去後,等到太子剿「匪」回來,於清淺正想和他說起這事,又猶豫了。

她自問並不是一個多麼大義的人,從始至終,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

因為莫名得到了力量,才多出一份莫名的責任感,但她捫心自問,自己真的承擔得起嗎?

世上災難太多,她不是救世主,只是比普通人厲害點的普通人。

看出她的糾結,太子主動聊起:「孤在匪窩剿獲教眾不足二百,然拿到他們向下發展的信眾名冊後,還有五百。

這僅僅只在柳城縣,不知總部又有多少?」

於清淺看向腦中電視,哪裡只有五百,這只是教派組織成員而已。

而且基本只是掛名的下線,提供消息和抓祭品的,很少與主要成員聯繫。

就她看到的柳城縣,戶口三千、人口十萬,散落民間的邪神信眾就有一萬多。更別提整個州郡有不少這樣的縣城。

今日發生在營州、民間自發的、愚昧的祭祀行為,就有三十多起。

這樣算來,整個州郡一年就要因此少一萬人左右,區區一個邪腳(諧音)組織,比起民間祭祀簡直小巫見大巫。

因此,於清淺搖搖頭:「百姓信仰不變,除掉這個,還有下一個。」

太子有些驚訝,神人竟說出這番話。

於清淺深深思考,自己真的要不自量力?

之前她能心安理得的地棄之不顧,是因為自知無力改變信仰;然而那日的事情偏偏又告訴她:你有能力……

但那可是以萬為單位的信眾啊!!!

算了,她真的只是一介凡人,還是……

太子看出她的糾結,聯合這幾日神人心不在焉的起因,被誤認邪神;再聯想她剛才說的「信仰」言論。

他心裡有了底,猜出神人癥結所在:「那日娘子被誤認邪神,其實若娘子能扮演祂,再改變一些規則,也能減少此類祭祀發生。」

「娘子不必有負擔,這些事與娘子無關,更不該由你承擔。孤乃大趙儲君,自當摒除惡俗,此等取肝祭祀罔顧人倫。移風易俗,天下皆寧。」[1]

於清淺看著他。

太子認真回望:「此乃孤的責任,若娘子願意伸出援手,有孤在,不必擔心後顧之憂;若娘子為難,無妨……」

「好。」不等他說完,於清淺已經答應下來。

不知是心理責任被分出一半,還是因為太子的加入給她自信。

應承下來後,於清淺輕鬆又釋然。似乎目標不再龐大、唾手可得。

她渾身充滿動力,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兩人對視。

隨著她的應承,太子並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等到十聲後。

一道熟悉而久違的天幕出現。

於清淺將自己遇到和尚之後的想法說了一下,太子若有所思。

直接扮演邪神不行,會增強他們的信仰和忠誠度。

「我上午見到的和尚本來最是信佛,別的什麼也不信。結果就因為看到聖上找人扮演的『神』,就信以為真。」

【沒見過的神說到底虛無縹緲,怎麼比得上見過的「真實存在」?沒看那和尚現在天天把無臉神像帶在身上,皇帝這波洗腦真成功啊。】

太子:……恐怕那尊神像的原型是你。

於清淺絲毫不知,想好規劃:「所以要……」

太子好笑地看著重新充滿活力的神人:「造神。」

與此同時,各種不同的場景出現。

無人的巷角,一位受害者剛被熟人作案。

荒涼的房間裡,一位老嫗正在祭祀不知從哪裡得來的肝。

某大戶人家的祖祠中……

最後,畫面定格在一個村落,舉村去往山上的神廟,一位婦人正被捆綁著抬上去。

在全州郡搜索後,這是距離最近、且還未發生的案件。

來得及。

下一秒,於清淺運足輕功,擄著太子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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