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瘦弱得仿佛失去生命的小孩打了十二萬分精神,蹭地跑出去。
躡手躡腳出門後,碰見隔壁老李頭:【「狗蛋,你去哪兒,我這有好東西,你過來啊。」】
小孩不受控制地往前走幾步,卻看到後面牆角探出的、自家二伯的身影。
劉二郎手中端著一個破盆,上面蓋了一個漏洞的蓋子,冒著熱氣。
狗蛋雙眼放光,仿佛已經看到裡面的鼠肉,直勾勾地越過老李頭。
老李頭找了不痛快,只好閉門,並沒做什麼多餘的動作,也沒看到自家院牆外的劉二郎。
等狗蛋走過去接過盆,掀開蓋子,發現只是一盆沸騰的水。
一雙手撫上了他的脖頸。
沒過一會兒,狗蛋躺在地上毫無動靜,沸水灑落一地。
一個婦人抱著睡著的小女孩過來,正是花氏。
兩人交換孩子,啥也沒多說,便匆匆離開。
後續幹了什麼,不用看也能明白,於清淺沒有再放下去。
視頻外,現場。
於清淺繼續審問:「劉二郎,花氏承認你將狗蛋與她女兒易子而食,你可有話說?」
劉二郎嚇得說不出話來:「我,小人……」
看了視頻,大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劉大郎夫婦當即撲向他:「那是你親侄兒,你怎麼下得去手。」
「畜生,你怎麼不拿自己兒子去換?!」
於清淺自然不知道他們也能看電視,吩咐官兵:「來人,去劉二郎和花氏家中搜查。」
劉二郎自知事成定局,求饒道:「青天大老爺,小人知道錯了,求您網開一面吧。」
於清淺沒料到證據還沒出來,人家就自己認罪了。
她凝眉沉思,衣袖輕拂,端是一副高深莫測模樣。思索間,另一個鐵核桃也無意中化為齏粉,逐漸從手指縫隙掉落。
台下幾人咽了咽口水,對這神秘的仙子心生無數畏懼。
只有太子發現,餘暉下,神人故作穩重的樣子隱藏一絲緊張。
【看來審案也不難,嚇唬嚇唬人就招了,但要怎麼判?】
她悄悄看向側後方的太子,豈料太子正好掀開帘子一角,與她隔空對視。
他握拳在唇邊輕輕咳嗽,半響,吐出一個字:「絞。」
劉二郎驚恐:「大老爺,小的知道錯了,我不想死,哥,哥!我是你親弟弟啊,我知道錯了……」
隨著官兵將他拖下去,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劉大郎心中複雜,他恨弟弟害死自己唯一的孩子,但這畢竟是從小相伴、骨肉相連的弟弟。
隨著花氏也被帶下去,還沒被處理的老李頭嚇得一動不敢動。
於清淺只是看了老李頭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見他下半身漸漸浮現水漬。
竟嚇尿了。
視頻播出那段日子,他餓的快死、開啟偷屍飽腹之旅。
偷屍。
原來這便是他心虛的緣故。
眾人神色各異,死者俱是街坊領居,老李頭偷屍……
連幹過吃人惡事的個別災民也難以忍受,活人尚可假裝當作牲畜,但那可是腐爛多日的屍體。
一陣嘔吐感湧上胸口。
視頻又播放到他半夜刨剛埋的新墳,是個小孩,之前的骨頭已經被他扔掉,這一具他還沒來得及丟,便藏在院子的地窖里,被劉大郎逮個正著。
眾人怒目而視。能入墳的都是他們的親人,老李頭竟如此不挑、喪絕人倫。
看向仙子淡漠悲憫的眼神,老李頭只覺自己如同螻蟻、被看得乾乾淨淨。
他痛哭求饒:「大老爺,求您饒過我,當時我已經五天沒吃東西,實在餓的不行了,才挖墳吃屍。我不敢殺人,只是不想死,別殺我嗚嗚嗚!」
於清淺同時說:「既然兇手已經找到,便恕你……嗯?」
沒想到老李頭自己承認了。
鄉鄰怒道:「再如何也不能幹這種事,你定然妖魔附體,居然敢做這種事,仙子必會讓你沉塘。」
於清淺看下去,老李頭衣擺一片濕潤,膽子小得不行。
【雖然這行為著實讓人詬病,但特殊時期,也是為了活著,並沒殺人放火……】
若放在前世,可能判定緊急避險無罪釋放,最多判幾年侮辱屍體罪。在古代輕拿輕放顯然難以服眾。
想到他家徒四壁,就剩自己一個,唯有幾畝被淹過的田,現在還靠救濟糧吊命。
【皇帝好像已經下了免稅三年的聖旨……】
於清淺道:「打十杖,三年內田裡的四成收成用來賠償被你瀆屍的死者親人。」
老李頭不可置信,他本以為自己死定了。雖然十杖能去掉自己小半條命,好歹命保住了。
他膽子最小,不敢殺人,也最怕死,要不然也不會忍著噁心、吃死人吊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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