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家还有地方睡人么,转个身都能撞到墙的蜗舍荆扉,乖啦,咱们今晚就在外面将就一晚吧。”
若廷抱着身子冷得瑟瑟发抖:“那起码也该找处能避风的地方吧,在这大街上睡一晚我们能升天你信么?”
余鹤吸溜着鼻涕,冻得身体都瑟缩成一团。
“我记得小石头告诉我说,沿着村子一直往里走有一间祠堂,我们要不去那里凑合一晚。”
虽然不是什么好主意,但也是唯今之计,毕竟殷池雪的那两个愣头青暗卫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肯定不会同意在殷池雪高烧昏厥时给他转移地方,现在乡亲们都睡下了,又不好去打扰他们。
两人按照小石头所说一直往下走,走了一刻钟左右,还真看见一间破旧的祠堂。
虽然是磕碜了点,但好歹比真睡大街强。
两个人极度嫌弃地走进去,四处看了看,虽然破旧,但打扫的还算干净,正中间供奉着先人像,就是没有房顶,但至少也能落脚。
“殿下,您睡里边吧,外面冷。”
“可是地上好凉。”若廷站那儿,没动。
余鹤没了办法,脱下外套扔过去:“铺着这个就不凉了。”
若廷连礼貌性地推让都没有,拿过外套立马毫不犹豫地铺在地上,还躺下去试了试,确定比刚才好多了。
他看着只穿亵衣站那儿满脸呆滞的余鹤,腾出一点位置,拍了拍:“要不要一起躺,两个人挤一挤还暖和。”
余鹤心道这还有必要问么。
接着一个猛龙入海一头扎了过去。
他们两人就像两个无家可归的小乞丐一样可怜兮兮地缩在一起,若廷还一个劲儿往暖和的地方拱来拱去,拱的余鹤烦了,抬手就是一脑瓜崩儿:
“你能不能老实点,拱来拱去的钻地鼠啊你。”
若廷撇撇嘴,不动了。
两人就这么躺在硬邦邦的地砖上,透过那没有房顶的祠堂望着那绚烂的星空。
良久,一声哀叹。
“小栗子,你说,我们为什么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余鹤扭头看了他一眼,就见他正望着星空发呆。
的确是,堂堂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贵身份,今时今日却沦落到要来睡祠堂,连条保暖的被子都莫得。
甚至于,还有专门守岁的老人途经此地把二人当成要饭的一人给了两只馒头。
“还不都是你那无良皇叔,他蛮横不讲理,占我屋子霸我床。”余鹤说着,困意来袭。
他眨巴眨巴眼睛,打了个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