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是我考虑不周。”韩奕容脸上的笑意变了,说起来,就像是那种轻蔑的嘲笑。
“算了,今晚让他先在那边睡,明天我去接他,小轶睡觉爱踢被子,麻烦你多照顾了。”
殷池雪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知道了,你放心。”
“还有,明天等他睡醒了再给我打电话吧,他有点起床气,别折腾他。”
韩奕容还是笑:“放心,我都知道。”
“还有,明天他醒了后一定要带他吃饭先,食物中千万不要有卷心菜,他最讨厌卷心菜,还有,如果他要洗澡可以麻烦你在外面守着么,我怕他现在有了身孕行动不便万一摔了跤……”
听着殷池雪这快比天书还长的注意事项,韩奕容终于是忍不住了。
他烦躁地揉揉眉心,尽管对方看不见可还是要尽量摆出笑脸:
“我会看着来的,你怎么像个孩子还没满月的妈妈一样,小轶都十八岁了,这么多年还不是平平安安地过来了,更何况成年人了,没必要这……”
“我只是希望你能善待他。”殷池雪毫不留情地打断了韩奕容的喋喋不休。
韩奕容明显一愣:“我?怎么,松山财阀的皇太子殿下是觉得我会因为当时他对我出言不逊而亏待他么。”
他轻笑一声:“未免太瞧不起我了吧。”
没错,殷池雪确实有这种想法。
“玩笑话,别放心上。”但他也只能这么说,“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我们随时保持联系,我没课,随叫随到。”
韩奕容“嗯”了声,挂断电话,扭头望着已经熟睡的余鹤。
半晌,搬了张椅子到他床边,就像是病房陪床病人的护工一样守着他过了一夜。
余鹤是很想睡到自然醒的,毕竟折腾了一宿,任是钢筋铁骨也受不了。
但或许是因为换了新环境不适应,或许因为他老是觉得有一股灼热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扫射,最终,他躺不住了。
翌日上午九点钟的时候他就醒了。
余鹤感觉自己两只眼睛就像被谁打了一拳,又酸又疼,揉了半天才睁开眼,结果正对上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
夭寿啦!凑这么近做什么!大早上醒来看到这种东西真的很影响感官体验啊!
余鹤几乎是手脚并应往后爬,满脸惊恐地缩在角落里,双手拍着胸脯安抚着自己脆弱的幼小心灵。
“你醒啦,要吃早餐么?”韩奕容就坐在一边,优雅翘着二郎腿,单手托腮,笑眯眯地望着余鹤。
余鹤勉强平定下情绪,长松了一口气:“我来弄吧,总不能住你的吃你的还要你来伺候我。”
说着,余鹤翻身下床,先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又看见韩奕容正端庄坐在浴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