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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這把火就燒到了他的身上。

宴老三皮笑肉不笑地諷刺道:「涼舟最近倒是不鳴則已, 一鳴驚人啊。整治江家的這一出,讓圈子裡都暗罵我們宴家冷血無情趕盡殺絕。」

宴涼舟喝著茶,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宴樂逸就搶先給他嗆了回去:「江家是自己壞事做盡,自掘墳墓。三哥同情他們,怎麼?是兔死狐悲物傷其類嗎?」

這是在諷刺宴老三手腳也不乾淨,才會心虛同情江家。

「不說暗地裡處置的那些,就單單江家被爆在網上的一部分事, 哪一個看了之後不對他們的下場拍手稱快。因為猜到是我們家出手,集團的股價不是還漲了嗎?」

宴老三一噎。宴氏集團的股價確實漲了一點點,但收益最大的是宴涼舟和宴樂逸名下的公司,跟他們不怎麼沾邊啊。

宴老四聲援道:「三哥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圈子裡大家繞來繞去都是姻親,辦事不能太極端,做人得留一線啊。」

宴涼舟神色淡淡地放下茶杯:「所以我不是給三哥留了幾個,讓他去當好人邀買情面了嗎。」

宴老四被噎得臉色發青。宴樂逸噗噗笑起來。

江家雖然可惡,但一個大家族裡也不可能人人都壞事做盡,還是有一些乾淨的,宴涼舟本就沒打算對這些人做什麼。

結果宴老三假惺惺地,以替宴涼舟賠罪補償的名頭上趕著去慰問,想在圈子裡留下一個仁善的美名。

有些人也不想想,要不是因為宴老三,江家也不敢那麼大膽子動這樣的手徹底惹惱宴涼舟,說不定還能苟延殘喘一段時間,不至於「死」得那麼難看。

見老三老四都被懟了回來,宴老二溫和地笑道:「年輕人,有熱血是好事。涼舟自小就聽話省心,長大了叛逆一段時候也是成長的階段,你們不用這麼去說孩子。」

宴老二雖然是同輩的表哥,但其實沒有比宴百合小几歲。

他說這話,看似是在替宴涼舟說好話,實則是把自己放在一個「長輩」的地位上,倚老賣老去壓制他。

宴涼舟自然不會被迷惑,只面無表情地望著對面二房的表哥們。

五表哥作為二舅最小的兒子,從小被寵壞了,從小紈絝變成老紈絝,年近四十了還天天混吃混喝花天酒地,看起來胸無大志。

日常為了爭家產上躥下跳,背地裡愛玩手段的一般是老三和老四。

大表哥年近五十,身為長子和確定的第三代繼承人,向來是穩坐釣魚台,大多時候是在商場上用「陽謀」來噁心人,擠兌宴樂逸。

至於這位二表哥作為第二順位,也比下面的弟弟們稍穩得住些,但他針對自己和宴樂逸的立場向來是很分明的,只是比其他人話說得好聽罷了。

對方剛才在老爺子面前打圓場,實則還在暗指他現在不聽家裡的勸告,行事衝撞魯莽。

差著那麼多年齡帶來的閱歷,宴涼舟不打算跟對方虛與委蛇玩弄話術,直接有話直說:「叛逆倒不至於,只是每個人的行事風格不同。」

「或許等我到了二哥的年紀,就也能做事留一線了。畢竟論起出格,我跟表哥們年輕時候還差得遠呢。」

習慣了宴涼舟之前「悶葫蘆」的樣子,見他一下變得這麼「牙尖嘴利」,宴老二的笑容還有點掛不住。

他端著「長輩」的派頭:「涼舟,人還是得謙虛受教。正是因為哥哥們當年吃過虧,才不想讓你們……」

「行了!」壓軸出場的大房大表姐走進來,不耐煩地打斷了宴老二爹味十足的說教,「你話說得好聽,也沒見你干出多漂亮的事。」

「涼舟整治江家,我們家又沒有吃虧,天天揪著這件事跟長舌男一樣喋喋不休,你們也真夠閒的。」

大表姐穿著幹練的西裝,沖老爺子打招呼:「爺爺,我媽身體不舒服,我爸陪她去醫院,說讓我來給您賠罪,這次的家宴他們就先不來了,回頭再單獨來看您。」

大表姐明顯也是從什麼會議上匆匆趕回來的。老爺子知道她公務繁忙,沒有對她的遲到表示什麼,只點點頭:「知道了,坐下開飯吧。」

大房繼承了家裡的政治資源後不但迅速站穩了腳跟,還又拼出了一番新天地,現在不靠老爺子,反而是家裡後輩時常要仰仗他們。

這便是大房夫婦可以缺席家宴,大表姐還敢在老爺子之後到場的底氣。

宴涼舟看著上頭外公和大表姐其樂融融談論時局政策的場景,靜靜垂下了眼。

這份底氣是他正在追求的東西。只有自己站穩了,他才不用擔心家裡人會對沈游川不利。

家宴吃到一半,大家也向老爺子說起各自最近的打算。

然後二房又開始煽風點火:「涼舟,既然你現在重心回到經營事務上了,娛樂圈裡那些小打小鬧,收拾收拾,該清掃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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