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有人說他是江城的小貝弗利呢,之前開以為在吹牛逼,現在看來還真是名不虛傳。」
「保佑我們籃球賽別抽到跟五班對決,和專業運動員打比賽雖然雖敗猶榮,但我可不想敗。」
晚飯後,趁著還沒到晚自習,十三班報名參加籃球賽的五個男生剛練完一輪,坐在操場邊的石墩子上喝水,正巧看見藝術班的體育生也正在打球,不由得發出感嘆。
「老大,他們五班的那個控球後衛既然這麼牛逼,不光是體育生還是市籃球隊的,那我們到時候要是抽到和他們班打比賽是不是輸定了啊。」
「呸呸呸……」
見祁岳還在那對著別人班嘖嘖稱奇,游鳴一巴掌拍在他腦後。
「烏鴉嘴……誰說我們班會這麼倒霉抽到和他們班打比賽了?而且還沒開打呢,你就在這動搖軍心,該罰——」
游鳴話音未落,籃球場上又傳來一陣歡呼,是周聿飛又投了記漂亮的三分球。
「尊重客觀事實吧老大。」祁岳側頭,「人家的確很強。」
游鳴:「……」
「就算這樣,咱們的精氣神也不能鬆懈,你高一沒上過政治課嗎?咱要發揮主觀能動性!你說是不,班長?」
游鳴用手肘撞了撞身側全神貫注目不轉睛的遲野,知道的知道他是在看籃球賽,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做實驗分析。
「他的確很強。」遲野收回目光,「以我們的實力撞上他們班幾乎不可能贏。」
「……你不也說是幾乎嗎,那不還是有贏的可能?」
嘴角抽了抽,游鳴竭盡全力地找補。
「我說的幾乎是x→100%,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循環。」遲野淡淡。
「……」
「他媽的……」游鳴咬牙,「你們一個兩個的,這要是放到古代打仗,老子當將軍第一個斬的就是你倆!」
遲野挑眉。
「將熊熊一窩?」
「……」
游鳴被這嘴毒的傢伙嗆得不行,抬手不小心打倒了身旁放著的一盒馬克筆。
「……不好意思,誤傷誤傷……我不是故意的。」
連忙把灑了一地的馬克筆一一撿起,游鳴向身旁一個正抱著速寫本畫畫的男生道歉。
「沒關係。」
那個男生抬頭笑笑,他模樣生得格外清秀白淨,下巴尖尖,眉目淡淡,像是攏著三分月色,身量也清雋小巧,看向球場上的目光很柔和。
「我叫蘇逸清,也是五班的藝術生。」
「臥……咳,你畫的好好看,這畫的……就是你們班那個打籃球賊吊的周聿飛嗎?」
輕咳了一聲,游鳴才把自己已經到了嘴邊的髒話給咽了下去。
「他是我哥。」
「你……親哥?」游鳴好奇。
蘇逸清搖搖頭。
「父母罹難後我是被他們家收養的,他的爸爸是我爸爸的朋友,法律上我還掛在我叔叔嬸嬸那裡,但是住在他們家。」
「原來如此。」
游鳴點點頭,朝對方豎起大拇指,渾然不吝誇讚。
「不過你畫得真好看,我雖然不懂美術,但這動態看著就傳神,你上清美央美肯定沒問題!」
「……謝謝。」
蘇逸清靦腆一笑。
「可能因為我從小就喜歡畫畫吧……小時候我父母總是吵架,每次他們一吵架我就會用畫畫來轉移注意力。」
正巧此時球場上的球賽剛好結束,五班其他幾個體育生正攬著周聿飛的肩膀誇讚他剛剛的輝煌戰績。
瞥見坐在操場邊上的遲野,話題不知怎地移到了他身上。
「我聽說他們十三班這次籃球賽之前的控球後衛骨折了,他們新選的替補就是遲野。」
「……就是那個從十二班因為作弊掉到十三班去的遲野?一看就是書呆子一個,他們班是沒其他男生了嗎?」
「但上回我們兩個班一起上體育課,我看他球技確實不錯,主要是意識到位。」
「切……那回肯定就是巧合,超常發揮罷了。再說了,就算再怎麼厲害肯定也沒咱們飛哥牛,咱飛哥的球技直接甩他們十條街。」
「你們這話說的不對。」
打斷眾人的冷嘲熱諷,周聿飛沉聲。
「十三班體育課打的那場比賽我當時也看了,他打得的確不錯,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都很果決,可別對任何一個對手掉以輕心。」
「而且,要贏,就在球場上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贏,而不是在背後耍小動作,或者靠嘴炮。」
*
「哈……渴死我了。」
來到操場邊的石凳旁,周聿飛熟稔地從蘇逸清手中拿過一瓶礦泉水。
「這瓶……我剛剛喝過了,我給你留的是另一瓶……」
蘇逸清垂頭小聲。
「沒事。」
周聿飛大大咧咧,仰頭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半瓶水一飲而盡。
「哥又不嫌棄你。」
扔完礦泉水瓶,回來低頭瞥見蘇逸清懷裡抱著的速寫本,周聿飛挑了挑眉毛。
「你來看我打球,畫別人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