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警察局後,游政嶼抬手,像是想摸游鳴的頭,卻被後者避身躲開。
「……那你做的那些腌臢事呢?你公司過去的情況我不是一點也不知道。還有拋妻棄子,不算犯法難道就可以被原諒麼?」游鳴怒目而視。
「……小鳴,你說的這些都是過去了。」
沉默半晌,游政嶼抬頭,注視著身側比自己還要高的兒子緩緩。
「我現在也想回歸家庭,做一個好爸爸,你能再給爸爸一次機會嗎?」
「你做夢。」
游鳴冷笑。
「這個問題你與其來問我,倒不如去地下問問我媽同意不同意?」
「……」
游鳴說罷轉身就走,游政嶼拄著拐杖想追,忽而一陣爆發性的頭痛讓他只得,捂住頭在一旁街邊的長椅上慢慢坐了下來。
像是突然想到了些什麼,游鳴又折返了回來,見對方這幅模樣,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問:「……喂,你沒事吧?」
過了好幾分鐘,疼痛逐漸退卻,游政嶼抬頭。
「……沒事,你老子我能有什麼事?」
「你不是說暑假打算留在學校學習麼?還找爸有什麼事?」
游鳴垂眸,猶豫了一下後咬牙:「……我朋友還在裡面。」
「你說的是那個姓遲的同學吧?」游政嶼說,「我剛剛接你的時候也幫他交了錢,現在在走流程,應該晚上就出來了。」
「你快回學校吧,爸爸買了回江城的機票,待會就回去了。聽說你最近在搞什麼創業對吧?不愧是我兒子有志氣。」游政嶼咳嗽了兩聲。
「咳……爸爸年輕的時候的確做了太多錯事,沒有盡到做父親和丈夫的責任,欠你跟你媽的債這輩子也還不清,但我現在可能唯一能給你的也還是錢,所以這點錢就當爸爸支持你,錢不夠用了再跟我說。」
「……」
看著手機上顯示到帳的三十萬塊錢,游鳴猶豫了一下,叫住轉身要走的游政嶼。
「等等。」
見游政嶼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游鳴猶豫了一下後緩緩:
「……你回去之後注意身體。」
游政嶼面露驚詫,站在原地仿佛不知所措般,無言良久後才點點頭,眼神柔和。
「嗯,小鳴你也是……不要覺得自己年輕就不把身體當回事。今後可以的話還是儘量少去飯局,爸爸是過來人,最知道其中的魚龍混雜。」
*
「……我靠什麼情況,居然有人得罪了周家那位『太子爺』還能這麼快出來的?」
「我聽說跟周家那位打架的其中一個小子家裡也是經商的,他爸雖然不是本地的,但在業內不說數一數二,也算排得上號的人物。」
「居然也是個富二代……這次還真是狗咬狗,棋逢對手啊。」
「切……不就是都有點臭錢,要是真惹到了有權有勢的照樣屁用沒有。」
……
翌日,游鳴與工沈樂與和譚西桐一塊在放店裡給遲野接風洗塵。
「……實在對不起啊,野哥,鳴哥,我沒有想到那傢伙居然真的會動手,所以這頓飯無論如何都請讓我請客。」
沈樂與說著,站起身,朝二人認真鞠了一躬。
「你道哪門子的歉?」
游鳴挑眉。
「你又沒做錯什麼,該道歉的應該是那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遲學弟,你傷口沒事吧?昨天那傢伙可真是下死手,居然抄酒瓶子砸你。」譚西桐關切。
「沒事。」遲野淡淡。
「昨天從警局出來之後,我跟游鳴已經一塊去醫院處理過了,大家不用擔心。」
「野哥,你別逞強了。」沈樂與皺眉,眼中滿是懊悔與自責。
「……你跟鳴哥昨天縫針我可是都看著在,他縫了六針,你可縫了十幾針!我要付醫藥費你還不讓,都怪我……」
「打住打住……」游鳴擺擺手,戲謔笑道,「樂姐,你別說了,你也不是不知道遲野這耍帥裝叉的勁,你再說他待會更飄了。」
「遲學弟,你的手臂真的沒事嗎?你這雙手今後可是要握手術刀的,如果有任何問題的話我們真的是毀掉人前程的罪人了。」譚西桐同樣面露擔憂。
「沒有傷到骨頭。」遲野道,「更何況我傷到的是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