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已經在這裡卡了兩個小時,有沒有人啊,救救它吧!!】
【上報動物保護法庭!不稱職的主人等著被法律制裁吧!】
【該死的,這是虐待。】
【小雞加油!!】
【小雞的主人,你可小心點別讓我逮著,不然我會用我的靴子狠狠踢你屁股!!】
就在這時,外面的房間響起一聲輕響,是指紋解鎖聲,門隨即從外向里打開。
室內沒開燈,僅靠窗外的光照亮,所以屋子裡並不明亮,像蒙了層淺淺的紗。
房門一開,走廊的燈光湧入,一道挺拔身影擋住大半光線。
鏡頭裡終於出現了人,怒刷彈幕的觀眾齊齊一怔,迅猛開始新一輪討伐。
【嘿哥們兒!就是你對吧!你給我把頭伸過來!我保證只打臉!】
【夥計你來的可真是時候,我是說,你要是再晚一點兒,就等著被動物法庭抓去坐牢吧!】
【你這該死又愚蠢的人類!現在立刻馬上去給小雞道歉!!】
【我說到做到!你最好保護好你的屁股,我的靴子可沒長眼睛!】
直播間熱度飆升,眾人激情怒罵之際,門外的人走進房間,那張眾人熟悉的臉出現在各個鏡頭中,正面、側面、仰拍,每個角度都將其模樣拍得清清楚楚。
所有的彈幕頃刻間消失,評論區安靜得仿佛掉進了冰窖。
畫面里,身著軍裝的宴雲景進入房間,跟在他身後的人是皇甫凜上校。
房間裡的燈感應到人的存在立刻自動亮起,宴雲景前腳剛踏入,就聽見裡間書房傳來嘰嘰咕咕的慘叫。
他腳步一頓,掃視滿地的碎紙屑,以及被拆了一半的禮物盒,還有不遠處熊熊燃燒的壁爐,緩慢的蹙起了眉。
「我說直播間背景總讓我覺得熟悉。」後面的皇甫凜瞧見這一屋狼藉,看向宴雲景:「陛下,這書房您兩年沒用了吧?」
宴雲景緘默不言,收回踩在紙堆上的腳,轉身往裡間書房去。
何止兩年,這間書房到底有多久沒用,他自己都記不太清。
這裡被那些老東西用作直播,他是真沒想到。
看著陛下朝書房那邊去,皇甫凜聳聳肩,他叉腰環顧滿屋子的狼藉,邊笑邊搖頭:「這小傢伙還真能鬧騰。」
說著他想起什麼,抬頭環視這房間一圈,隨便盯著某處露出個大咧咧的笑:「嘿朋友們,這件事是個誤會,大家千萬別怪陛下,他是真不知道小雞的存在。」
直播間悄然無聲,殊不知那些看過直播、揚言要給小雞主人一點教訓的人,此刻內心正在經歷一場巨大無比的地震。
書房。
夏一陽往左邊蹬爪扭屁股,出不去,於是他又往右邊扭屁股,還是出不去。
夏一陽:「……」
他有些沮喪,乾脆鬆開爪子掛在那裡一動不動。
「咕咕咕咕……」
「救命……」
它的聲音沒了起初的鮮活,透著股淡淡的憂傷。
就在這時,夏一陽屁股突然一暖,像被什麼裹住,他疑惑地「嘰」了一聲,正發怔時,輕輕的拉力輕而易舉將他從夾縫裡拽了出來。
『啵』的一聲,夏一陽腦袋出來了,他呆呆地看著逐漸遠去的書架,還沒回過神,下一秒,十分敏感的鳥屁股被暖熱的觸感劃了兩下,嚇得他後腚猛的一緊。
夏一陽兩隻爪子慌亂的踩穩,在原地焦灼的踩來踩去,低頭發現他踏著的東西竟然是人的手掌。屁股上的觸感仿佛還在,夏一陽嚇慘了,轉身藏緊鳥屁股,仰起頭嘰哇亂叫:「變態!變態!!」
皇甫凜剛走到書房門口,就聽見小雞沖宴雲景喊「變態」,他沒繃住操守笑出聲,被宴雲景瞥一眼後,又立馬閉嘴。
宴雲景低頭看著只有巴掌大的鳥。
也是現在,他才分辨出這不是雞崽,而是一隻很少見的鳥,至於品種,宴雲景暫時拿不準。這鳥顏色搭配很奇特,翅膀的綠、大腿的黃、肚子的白各自分明。
小鳥挺胖,雖然小隻,坐在宴雲景手上卻是沉甸甸的一團,剛才他的手划過鳥尾巴,能感受到不是羽毛蓬鬆,就是純胖。
宴雲景問光腦:「這些禮物在這裡堆積多久了?」
手腕上的光腦發出溫和機械音。
「禮物是您生辰後就堆積在此,正好有十天。」
夏一陽被近在咫尺的聲音嚇了一跳,渾身羽毛亂顫,差點從手掌滑落,又被來人另只手扶住。
「十天。」
宴雲景垂眸看著窩在手心裡一動不動的鳥:「金琉璃少了一半,強作用疏導類果實,你倒沒把自己吃出事。」
他的手指蹭了一下小鳥肚羽,這小傢伙還是沒動靜,只歪著腦袋盯著他看。
宴雲景沒太在意,只當小鳥獨自待久了,見到人難免害怕。
他轉身朝外走,對光腦里的帕尼吩咐:「叫人收拾這間房,讓動保帶醫生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