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宴雲景在收集他臉上的汗, 於是那雙耳羽只得小心翼翼地合攏一些,稍稍貼蹭著宴雲景的手。
汗液並不多,甚至不能打濕那顆小棉球。宴雲景將小球放進旁邊充盈著擴散試劑的容器里泡著,收回手,手背輕輕撩開夏一陽的耳羽,低頭,額頭抵著他的額頭,發燙的指腹往下,捏按剛才親吻過的地方:「這裡。」
他的嗓音不高不低,攜著些過熱的氣息,掃得夏一陽臉頰發癢。
「有顆淡紅色的痣。」宴雲景的拇指指腹輕輕摩挲著那一處,「你身上兩處特別的標記,都是這種顏色。」
夏一陽眼睫不停地扇動,後仰,又被撈了回來,於是說:「生下來就有……」
其實那顏色並非十分明艷的紅,而是與膚色能和諧融洽的肉粉色,不深沉,淡淡的。
腰腹往下那一小片像桃印的胎記,和脖子上那顆在白皮膚上的痣一樣,不論什麼時候看見,都好像在吸引人說:往這裡親。
宴雲景眼帘垂著,安靜地看了會兒夏一陽,雙手落下握住他的腰,差一點就能全部握住。他的指腹慢慢按壓,安撫似的揉著對方的腰部,隔著衣服布料,避開對方容易發癢的部位,一下又一下。
旖旎曖昧的氛圍似乎又在慢慢升騰,夏一陽偏了偏頭,伸手抵在對方身上,喉結滑動:「時間到了,雲景長官,你還有任務。」
宴雲景「嗯」了一聲,終於才捨得鬆開夏一陽,但他站在夏一陽腿間,也不讓開,就這麼立在那裡看起了光腦。
距離太近,夏一陽又沒辦法下去,只好忍著近距離帶來的彆扭感覺和對方一起看光腦。可又因為視線所及之處正好看見宴雲景緊身戰鬥服下蓬勃的胸膛,以及自己近距離貼著對方腰部的腿,實在靜不下心來。
他乾脆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目光堅定地去看光屏,看清內容,倏地抬頭:「這是?」
宴雲景將光屏面向他:「就是你看見的這樣。」
光屏上的視頻,顯然是森林中正在進行的實時勘測,畫面里仍舊是黑夜,風雨似乎比剛才小了很多。攜帶勘測儀器的是隨時監控蟲母的軍官。
軍官們只是緊跟著蟲母,並沒有進行攻擊。而在畫面下方,俯瞰大面積的森林中,一頭巨型蟲母正緩慢地蠕動,很慢很慢,尾部的確是斷掉了,血肉模糊,不停地往外面滲出血液和綠色液體。
從畫面里的情況來看,這頭蟲母很顯然已經沒什麼反抗能力,根本不是剛才皇甫上校說的那樣事態嚴重。
「這……」夏一陽蹙眉,抬頭和宴雲景對視,「為什麼?」
宴雲景言簡意賅地告訴他,「蟲母還有用,此行最後一個任務,是顧承。」
夏一陽聞言猛地一怔,壓低嗓音:「試探他?」
經過之前發生的很多事以及收集起來的證據,關於非法實驗室,很多矛頭都指向了坦傑侖,但並沒有充分的證據,並且用盡任何辦法也撬不開坦傑侖的嘴。那麼現在,要試探的人換成了顧承。
夏一陽瞧一眼宴雲景的眼睛立刻就明白了,問:「需要我們去做點什麼?」
宴雲景:「等待外面徹底將直播信號斷掉。」
「直播不是已經斷了嗎?」夏一陽問。
「剛才受強天氣波動和蟲母的精神力干擾,現在這些都已經平靜了。」宴雲景的手背輕碰夏一陽的耳羽,「再等等,現場所有考生都會被撤離,只留下軍部的人,和他們幾個。」
夏一陽垂眸沉思,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這是你和皇甫上校早就想好的計劃?」
宴雲景不語。
夏一陽臉上漸漸又燙起來:「那為什麼還回來對我說要……」
「的確需要。」宴雲景的鼻尖碰了碰他的,「需要再刺激蟲母活躍,剛才沒控制好,差點把它殺了。」
「……」夏一陽抿唇,「我怎麼覺得你……」
嘴巴上又被碰了一下,他立刻沒話說了。
下嘴唇被咬著蹭了蹭,夏一陽偏開頭:「好了,該去執行任務了。」
宴雲景終於不再弄他,鬆開些,把人抱下櫃檯:「等會兒出去後,離那四個人遠一點。」
夏一陽站穩,抖抖腿緩解腿軟,聞言抬頭:「雖然他們人不怎麼樣,但我也沒讓自己受欺負,你放心,他們不敢拿我怎樣。」
「……」宴雲景沉默,回身,低頭看著他,「不是因為這個。」
夏一陽疑惑:「那是?」
他對上宴雲景那雙好看到幾乎可以蠱惑人心的眼睛,一怔,後知後覺,小聲問:「你在吃醋嗎?」
宴雲景不語,夏一陽竟然從那雙眼裡看出一瞬的幽怨,他甚至以為是錯覺。
「你……」他張了張嘴,在對方的注視下,偏移眼睛,伸手扯住宴雲景的衣服,「我們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