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雲景低頭看著他:「你跟隨後面梯隊的戰機,就待在外圍。」
「……」夏一陽靜默幾秒,想起他們的計劃,下意識扭頭去瞄側後方排著走的那四位,收回目光:「好的。」
來到星艦後方的戰機停泊點位,皇甫凜轉身叉腰,看向那四個神情嚴肅的人:「好了殿下們,你們跟著我,去維護考區,收拾掉裡頭那些躁動的異形蟲子們。」
他又看向宴雲景:「那麼陛下,蟲母那邊就交給你們了。」
夏一陽對皇甫上校揮揮手,轉身要走。這時,那邊的麥加爾忽然出聲:「夏一陽呢?讓他跟著去對付那頭變異體蟲母?他能做什麼?」
幾人頓住,皇甫凜挑眉:「或許我應該告訴你們,那小可愛可是單獨從阿列囚爪牙中成功活下來的人,哦對,還配合陛下一起對付過一整群的野生怪物,換做你們能行嗎?」
夏一陽聞言僵了下,老實說,他覺得皇甫上校有點誇大其詞了,那幾次他其實很狼狽的。
他對皇甫凜眨眨眼,後者朝他挑眉,那眼神仿佛在說:聽我的就這麼說。
「……」夏一陽看向宴雲景,後者把精神力擴散裝置放上戰機,轉身看向麥加爾:「你似乎對他很不滿意?」
「我沒……」麥加爾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又說錯了,他抿住嘴唇,被旁邊的麥安娜單臂推向身後:「抱歉雲景兄長,他腦子不清醒不會說話,我會管好他。」
「希望你說到做到。」宴雲景轉身,對夏一陽說,「上戰機。」
「嗯。」夏一陽點頭,掃了眼麥加爾,轉身上了戰機。
麥加爾拳頭捏緊了又鬆開,好半晌,對前面的麥安娜說:「我沒讓你多管閒事!」
這回麥安娜可沒慣著他,回頭,冷冰冰道:「你以為我在管你?麥加爾,父親警告過我們很多次,不要惹是生非。」
麥加爾不說話了,下嘴唇都被咬出了褶子。
那邊皇甫凜看著遠去的戰機隊,回頭掃視這四人,目光落在後頭安靜站著的顧承和圖鳩身上。
他下令其他軍官先行去維護現場,戰機一架一架地離開,掀起層層氣浪,吹得衣服頭髮胡亂扯動。
皇甫凜從容地站著,雙手環抱吹了聲口哨,待那頭四個人看過來,才露出一個痞笑:「嘿,各位殿下,這就受到打擊了?」
皇甫凜說話是幾人當中最直的。要說其中做事最狠的人,那肯定是宴雲景;而說話最直接、最嘴上不留德的人,那就肯定是曾經還帶過幾屆軍校生的皇甫凜。
「夏一陽沒上過任何備考衝刺學校,只用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備考,並且還從來沒練習過格鬥技巧。」皇甫凜笑了聲,也沒催促幾位趕緊去執行任務,因為本來這次的任務就是個幌子,他便有的是時間和私心教育一下這幾個傲慢的小鬼。
出於剛才在星艦上,蘇利時告訴他幾位在賽場上對夏一陽做過的事,他可有理由護犢子了。
「你們引以為豪的實力不好好使用。」皇甫凜,「真蟲子真異形沒殺幾個,就是知道去威脅其他認真考試的學生了?」
「哦當然,我知道考場上你們擁有想獵殺誰就獵殺誰的權利,但是抱歉,夏一陽不行。」皇甫凜聳肩,「你們有皇室庇佑,那小傢伙一樣有,你看他拿出來到處宣揚了嗎?」
說著轉身揮揮手:「上戰機去,別一會兒陛下和小傢伙都執行完任務回來了,你們還沒完成那些簡單到不值一提的任務。」
四人當中,除了麥安娜還算平靜,另外三人的表情都不怎麼好看,尤其是麥加爾和圖鳩,各有各的難看。
幾人前往戰機,顧承走在最後,他低垂著眼睛似乎在想什麼。其實從山洞中出來後,他就經常陷入沉默,緊皺的眉毛就沒鬆開過。
另一邊,戰機隊伍已經出了考區範圍,夏一陽從窗戶看向底部,在無垠的森林中,蟲母正緩慢蠕動著向前爬行。它的身後被壓出一條巨型溝壑,下陷的泥坑裡被拖出一路的綠色液體。
夏一陽收回目光,早在剛才他就已經換了星艦,目前正處在戰機隊伍的外圍梯隊,距蟲母很遠。在他們這片戰機前面衝鋒的,是宴雲景所在的那一個梯隊。
不多時,他發現下面那頭行動遲緩的蟲母開始掙動,像回了血一般靈活起來,隨之還有森林裡藏匿的各種異形蟲子冒頭。
他們所在的這排戰機立刻掉頭後撤,保持安全距離。
現在的計劃,是將蟲母往考區範圍吸引,夏一陽心想,宴雲景應該已經使用了含有他精神力的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