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雲景:「好,我讓帕尼送晚餐來。」
說罷,他便單臂將夏一陽抱起來,往裡頭的房間走去。
雙腳突然騰空,夏一陽心裡一驚,雙手迅速抓住宴雲景的肩膀:「你幹什麼?」
不出幾秒,他便被放在了床上。
宴雲景在他身前蹲下,給他解開鞋帶脫掉鞋子。夏一陽的腳踝被握住,他愣了下,感受冰涼的觸感,下意識地縮了縮腳,可很快又被穩穩握住,穿上了柔軟的拖鞋。
「你……」
夏一陽隱隱覺得此時的氣氛正朝著曖昧旖旎的方向發展。他撐在床墊上的雙手不自覺地蜷起,就在他努力醞釀著該說點什麼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腳踝上有個印子。
「……」
那是什麼?
夏一陽眯起眼睛,緊緊盯著那個紅印子。見宴雲景的手指輕輕掃過那裡,像是在安撫。一瞬間,那晚斷斷續續的記憶拼湊了起來。
夏一陽想起來了。那晚上前前後後好幾次,自己實在沒力氣撐起腰,不管用是什麼姿勢腰部都不受控制地往下塌。躺著的時候只能把腿掛在對方的肩上,以此才能稍抬得起來些腰,可後來腿也沒了力氣,於是宴雲景便用手握著他的腳。可到了關鍵時刻,兩個人都繃到頂端時,難免就會失了力度,他抓對方的腰和背,宴雲景握著他腳踝的力道便大了些,於是就掐出了印子……
那畫面實在不宜再細想,夏一陽急忙遏制住腦海中的回憶,神色緊張地縮回自己的腳,把褲腳往下拉,又扯出個略顯生硬的笑:「我餓了。」
宴雲景站起身,看了看手環。正巧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他抬頭對夏一陽說:「我去拿晚餐,你在這裡等我。」
夏一陽點頭,目送宴雲景離開房間,等對方徹底消失在視野里後,他猛地盤起雙腿,迅速拉開褲腳,定睛一看。
腳踝上有紅印、牙印,小腿肚上也有牙印和痕跡。
天吶……
聽見腳步聲,夏一陽趕忙把褲腳扯下來遮住這些痕跡,端坐在床上,看著提著晚餐回來的宴雲景。
宴雲景將兩大提便當拿過來,又把移動小桌子推來床邊,挨個解開便當盒放好,把餐具遞給夏一陽後,隨後在對面坐下。
夏一陽暫時將剛才看見的畫面拋之腦後,對他來說,吃飯總能帶來好心情。
不多時,對面的宴雲景忽然開口說:「剛才帕尼送來了消息,顧承醒了。」
夏一陽一頓,緩緩抬頭看向宴雲景。
「身體機能、智力、能力一切正常,但不能說話。」宴雲景神色平靜,給夏一陽夾菜,「帝國的科技能幫他恢復說話能力,不過需要一些時間。目前通過文字交流,他拒絕向軍部交代更多關於坦傑侖的事。沙利夫人也去看過他幾次,但他仍不透露。」
夏一陽疑惑:「顧承此前的表現,一直是厭惡坦傑侖的,他以前對沙利夫人極力保護。包括在二輪比賽的時候,他脫口而出那些話,不也是為了保護沙利夫人?為什麼現在卻不願意說出坦傑侖的事了?」
宴雲景:「人在危急時說出的話往往不會假,他維護沙利夫人的心情大概是真的。這次選擇不透露,或許也是為了保護沙利夫人。」
夏一陽用勺子戳了戳米飯,還是想不通,埋頭頹自說話:「想要除掉隱藏在星帝國內的所有非法實驗室,就必須要調查清楚坦傑侖。現在顧承是突破口其一,離開主星或許前往了那顆陌生星球的艾麗薇爾夫人是其二。夫人那邊得前往去調查才可能獲取線索,而顧承這裡……他不願意坦白。」
「如果他是為了保護沙利夫人,但現在又不願意說出任何事……」夏一陽抬眼看向宴雲景,「是不是可以說明,他覺得,如果真說出點什麼真相告訴我們,可能會威脅到沙利夫人的安全?」
宴雲景安靜地聽著,問夏一陽:「還記得二輪考核那次,顧承咬舌前說的話嗎?」
夏一陽點頭:「你當時說坦傑侖已經向你坦白,說變異體的實驗需要載體,還需要一個很強的基因作為實驗促成劑。你告訴顧承,坦傑侖已經指出那個強控基因來自沙利夫人,但立刻被顧承否認了。他說不是,說是來自另外一個人,但那個人的名字他還沒能講出口就咬舌了。」
「咬舌不是他自己的行為舉動。」宴雲景,「是那股強控系精神力。」
答案已經很明顯,此前他們也探討過,那道強控系精神力的擁有者就是艾麗薇爾。
顧承的咬舌、夏一陽和宴雲景多次的夢境,都證實著艾麗薇爾的精神力隱藏在人的身體裡。能藏在人身體裡的精神力,這樣的例子還從未有過,她的精神力等級究竟是多少暫且不談。埋藏在人身體裡的精神力,又被用作變異體改造的基因,種種事實證明,艾麗薇爾絕不是一個善茬,她的存在就是個巨大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