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找到了小白的魂燈,魂燈也還亮著,又如何?這個人現在何處?知道她身處異界麼?願意來尋她麼?就算他來了,他還能認出她麼?唉,她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原先長什麼模樣呢!嗐,這麼一想,她又不記得小白長什麼樣子了。只記得是個很好看的少年,約莫十六七歲樣子,至於他鼻子眉眼長什麼樣,單眼皮還是雙眼皮,完全一點也想不起來。
小元絞盡腦汁想了半天,越想越模糊,原本能記得三五分,現在只剩下一二分了。
她氣惱地呼口氣,忽然警醒,不對勁!
夢中她和小白月夜乘鶴去程老怪的翠浮山偷看熱鬧,不僅月下海面的景色記得一清二楚,甚至連自己當時衣帶上所繡的花紋也記得,還有,在和秋師姐一同獵鸞鳥的夢中,鸞鳥在月下飛舞求偶,谷底噴出藍色的火焰……全都清清楚楚!只有小白和秋師姐的容貌——越想記起,越是模糊!
這不合理。
會不會,她是中了什麼符咒禁制,所以,才會記不起他們的面貌?
小元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
但給她下這符咒、禁制的人,為什麼要讓她記不得他們的容貌呢?
她實在想不出。
珊瑚們還在跟溫夢晴東拉西扯講故事,這會兒正講到虞道靈月夜上雲劍山,一人單挑紫虛宗和雲劍山八名修士的偉績,他打敗了紫虛宗眾人後卻對他們很謙和,還多有扶助,做掌門後太清和紫虛更親密了,兩宗弟子互以師兄弟相稱相稱。
溫夢晴不理解,「我還以為他會唯我獨尊,滅掉太清最大的敵手紫虛呢!」
小元冷哼,「他只是想利用紫虛宗制衡八宗中其他宗門。」
檀聞笑道:「你倒是看得清楚。」
小元問他,「你和姬夢澤是好友,還一直為他說好話,你倒說說,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支珊瑚搶道:「出身世家,虞道靈愛徒,修煉東海寶卷,靈界武力第一人,曾經的太清掌門熱門人選,現在是太清宗追殺令第一人——我們真君講了很多了嘛!」
小元不耐煩冷哼,「這些隨便靈界一個人都知道,我想聽的,是作為好、友——你覺得他是什麼樣的人。」
珊瑚們:「哦哦哦,第一印象是吧?」
「真君你快說說吧,作為親近的好友,提到姬夢澤真君,你最先想到的兩個詞是什麼?」
檀聞不假思索,「姿容絕世,沉默寡言……?」他說了,立即「嗯?」了一聲,似乎對自己的答案不滿意也不確定。
小元「噗」一下笑了,「還以為你們交情有多深呢。」就這?
檀聞大約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好笑,想了想又說,「他年少時很愛笑的。」一支珊瑚插嘴,「不然也沒法和我們真君做朋友!」
檀聞揮手趕它,「自從虞掌門仙逝,他才漸漸沉默寡言,不苟言笑……」
「才不是呢!」那支珊瑚又插嘴,「虞掌門死後姬夢澤是喜怒不形於色,更顯深沉了,但跟後來見誰都一副『今天要不要一起去死』的樣子分別還是挺大的。」
有一支珊瑚湊過來,「蠢貨,他哪裡是要人跟他一起去死的樣子,他那明明是『我活夠了』『這世間沒我在乎的事兒了【嗶】的好煩』的樣子!」
「哎對對對,還是你會說話,姬真君就是這副樣子,我後來每次見他,都覺得他一邊跟人說話一邊不停在自己心裡罵髒話……」
小元聽得噗嗤一笑,檀聞惱怒地拍了幾支珊瑚一掌,把它們拍得軟塌下來,喪頭耷腦縮回去。
另一支小珊瑚從檀聞衣領探出來,神神秘秘對小元招招手,等她探過頭,它細聲細氣的,壓低聲音說:「姬真君也不是沒有開心的時候,有次我們真君偶遇他,我看到他握著一支半透明的白玉瓶在欣賞,眉目含笑,眼神跟狗熊見了蜂蜜似的……」
這下連小元都笑不出了,這是什麼糟糕的形容。
「啪!」檀聞把這支珊瑚也打得縮了回去。
溫夢晴小聲嘀咕,「我有點懷疑這位真君是不是得了抑鬱症。」
珊瑚和檀聞從沒朝這個思路想過,「這個病靈界沒怎麼聽說過,不過你們這裡倒是很多人得!」
「這病還有什麼症狀嗎?」
「嘶,修士不用凡間飲食,倒看不出來他食慾如何。」
「蠢貨,還要看什麼食慾,你忘了上次他顯現出元神是什麼樣子了?」
「對啊,小姐姐,得了這抑鬱症的人,會肚子裂開,臟腑重傷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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