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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淡漠的目光只清淺地略過對方的臉,顯然,這張臉也沒能在他的回憶里激起什麼風浪,只值得他一貫的漫不經心。

在眾人的睽睽注視下——他卻反常地向下看去——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右手上,隨後他略微皺眉,眼眸中似有久別重逢之意。然後,他將那隻手朝胸口處抬起,上下翻轉,又左右搖晃,捏緊,鬆開,再次垂落。

身體好像突然活過來了一般,體內每一根血管中的流動和每一根毛髮的收展,都再次回到他的知感之中。

遠方的聲音回來了,山雨已至,震耳欲聾。

周遭的風也凜冽了,從綿軟的細語變作了嗡鳴的哭號,還將或遠或近的聲音帶來他的身邊,吵得他耳朵生疼。

樹葉上的紋路曲折蜿蜒,溪水流過的聲響急促清泠。世界又變回了那個嘈雜的、清明的、遼闊的世界。

故而,從風中,他聞到了那一絲熟悉的墓土氣味,在風雨中散發著潮濕的清香,精準地抓住了他的每一寸鼻息。

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反射性地要往那邊走,好似那裡才是他的歸屬似的。

但理智很快地阻止了他——甚至,還嘲笑著他那一瞬時的古怪。

他暗中自惱,因此徑直轉了身,要朝著與那氣味的反方向離去。這妖怪的話他是不必接的,因為與之有過接觸的是那個巫女,而並非他殺生丸。

剛走出兩步,他驟然意識到——自己究竟是來這裡做什麼?對了,他是被那隻叫做貓又的小妖怪整了一道,因此被迫在巫女的面前受了那麼多屈辱,甚至險些喪命於自己最看不起的低劣妖怪嘴下……此仇此怨,堪比被犬夜叉斬下一條臂膀,教他怎能不找貓又好好「聊上一聊」?

但是,貓又的氣味不在這裡。

顯然,在這個時間節點將他換回自己的身體,是貓又——又或許還有那個巫女的參與——的一種蓄意。它已經藏好了自己,不會很快地被他找到。

念及此處,他的眉宇間便籠上一層陰霾。

「喂,」看到不遠處還留在這裡的戈薇等人,他問,「那隻貓去哪裡了?」

犬夜叉的同伴以及——愛人——卻定定地站在那邊,雙眼都是睜開的,卻並無法從裡面看到靈魂。他們此刻皆微微張嘴,神情有如在黑暗的迷霧中尋找著光,然而一無所獲。

因此殺生丸的這句問話,也無法得到任何他們的回答。

「……」

「殺生丸,怎麼,你居然還有閒心關心起別人來了?」

他側過眼,再一次看向冷嘲熱諷的妖。

「你是誰?」

清那丸聞言一怔,目光中也浮起些許忿恨——畢竟距離它自報名姓,也不過半個鐘頭而已。

「殺生丸,你真是高傲得令人討厭啊……你是想告訴我,我清那丸的名字,甚至比不過你斬破我設下的幻境的時間嗎?」

他反而不屑:「你倒有自知之明。那麼他們,」頓了頓,看向戈薇等人的方向,「也是你設下的幻境?」

「哼哼,」清那丸不直面回答,這兩聲卻頗有驕傲之意,「不然如何?他們人類太弱小了,殺生丸,你想救他們嗎?」

「沒興趣,」他回得很快,「但你若回答我的問題,我興許留你一條性命。」

「……性命?剛才的你還信誓旦旦地說道要斬殺我,現在卻又要與我談條件了?」

他的神色微有鬆動,口出之辭卻字字尖利:「看來,剛才的我對你這等低劣醜陋的妖怪更是厭惡……有趣。」

「你現在又好上幾分?哼,倒不如再舉起你的天生牙,試試用這把『仁慈』的刀,還能不能殺死我……」

他露出不屑的神情,隨即微微揚起下巴,露出分明的下頜。

「你也配。」

「哦?我現在就不配了?哼哼哼,殺生丸,你剛剛可不是這樣說的啊……」

「剛才如何,全是她的喜惡,與現在無關」他面無表情地瞄過清那丸的身體,幾乎已將真相說了出來,然而沒有前後承轉,自然也無法令清那丸理解其中奧妙,「何況,你也並未從剛才的我手上討得好處——你太弱了,提不起我的興趣。」

「又是同樣的話啊,我耳朵都要聽出繭了……那麼,我怎樣才能提起你的興趣呢?」

聽對方這說辭,看來那個女人確有在兢兢業業地模仿他。

想到這裡,他腦海里甚至不受控制地顯現出了桔梗那清清冷冷,又要刻意表現幾分出高傲的樣子,比眼前這個陌生的醜陋妖怪有趣多了。

但他只正色道:「回答我的問題,先前在這裡的貓妖,去哪裡了?」

話音落地,清那丸露出一副見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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