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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你果然沒有死?!」

果然?她凝眉,卻沒有出聲。

「哈……哈……」清那丸沒有等她,似乎是突然注意到她施下的結界,開始發難道,「該死的巫女……壞我的好事!」

說著就使出自己的妖力,欲圖攻擊她布下的結界。

桔梗見狀,立即退後一步,正欲加固結界之力、與清那丸正面交鋒時,卻見清那丸猛然咳了一口鮮血出來。血濺到面前的地上,自猩紅開始褪色,變作鮮紅、深粉、淺白……最終,褪成了透明。

桔梗這才發現,足下的地板上,竟斑斑駁駁地殘留著大灘的水漬。

誠然,這在漏風的屋裡並不稀奇,但此時此刻,當清那丸的血褪作了與原本地板上一模一樣的水漬時——她這才開始懷疑,是否那些並不是屋外的落雨,而是這妖怪枯朽的血液。

不僅如此——桔梗抬眼時,還驚訝地發現清那丸的容貌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槁著,那原本就妖異的外表上,地裂山崩般地橫亘起錯雜的溝壑,原本的皮膚深深凹陷下去,令它的臉型也變得怪異,再無法維持原來的模樣。

她微微後退一步,目光放向了自己靈氣所結的柴木之處,面色沉黯些許:「你這副模樣…是向四魂之玉許了願?」

「哈……你!你……」

她重新看向清那丸那張幾乎難以入目的臉,繼續道:「果真如此嗎?這麼說來……你抵用你的靈魂和它做了交易,增強了你的妖力,因而製造出了一個更加難以突破的幻境……」聲音在這裡停滯兩秒,隨後接上,「將殺生丸囚禁在了裡面?」

清那丸似乎是愣了一晌——只因它扭曲猙獰的面容上以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了,只能從沉默與停頓中,才能猜出它的些許情緒。

「……你果然,會為了殺生丸而來。」

又是一個果然。

她心中自有疑惑,卻沒有立刻回答,反是不徐不慢地跪坐下來,將木弓握緊,放於膝上。

鬆弛,也充滿警戒。

「清那丸,我們來聊一聊如何?」她的唇角露出一絲笑意,既非友善,也並無嘲弄,「你我素昧平生,你卻似乎頗為了解我。你身為妖怪,不可能看不出來我早已是死去之身,而距離我死的時候……也已經過去了五十餘年。那麼,你是如何知道我的?」

對方這次答得很快。儘管容貌變得怪異可怖,可喉音卻絲毫沒有因此而衰老,仍溫潤動人。若是隔以玉簾,還以為後面那人蕭蕭肅肅,爽朗清舉。

「任何對四魂之玉有所興趣的妖怪,都該覺得桔梗這個名字如雷貫耳。」

是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的確,我的名聲想來在你們妖怪中不會太好,」桔梗順著它的話答下去,卻也挑剔地指出對方的虛情假意,「但,若是貪圖四魂之玉的妖怪,我生前見過不少,像你這樣急於向區區一片碎片許願的……」

話音伸遠,意有所指。

清那丸頓了一頓,語氣似乎僵硬了些:「你怎麼會知道是碎片?」

桔梗笑笑:「你忘了,即便我早已死去,但仍該是現存於世間的最了解四魂之玉的人。它周全與否,是清是濁,我一眼便知。」

清那丸嘬了嘬嘴,卻不反駁她的說辭:「……你既然如此了解四魂之玉的碎片,便該知哪怕只是一枚碎片的力量,亦能舉山填海,比我們修煉一百年還要有用。」

「我自然知道它對於妖怪的誘惑,否則我生前便不會有那般與妖魔鏖戰的命運」,她回答道,「但是,這還遠遠不夠。」

「哈!沒想到生前守護四魂之玉的聖潔巫女,竟比我這等妖怪還要不知魘足……」

「我想你誤解了我的意思,」她接下了它的冷嘲熱諷,並回以一貫的冷靜與從容,「清那丸,我是想提醒你——四魂之玉遠比你想像的可怕,它想要的東西,也遠不止你的妖身和你的願望。你向四魂之玉許了願,得到了它千百分之一的力量,付出的卻會是它許給你的萬倍。即使是這樣,你也心甘情願?」

清那丸聞言,有過一瞬間的怔忪。

「你的意思是……我的籌碼還不夠?」

「你有什麼籌碼?」桔梗失笑,仿佛覺得眼前之妖有些無藥可救,「你用靈魂所換取的,不過是它一丁點的力量,可契約一旦已成,你便永遠為它所奴役,再不能有片刻停歇。我問你——倘若如此,你是否甘心?」

「為四魂之玉所奴役……哈哈哈!只要能實現我的願望,這又算得了什麼?」

桔梗沉默了幾秒。

「多麼愚蠢的想法……但我又無法斥責你,畢竟在我生前之時,有曾過這樣愚蠢的念想。」

清那丸的眼神由她說「愚蠢」時的憤憤,逐漸籠上一些驚異。

桔梗沒有支吾或遮掩:「我想,你該多少聽聞過我的故事。」

「……確實聽過。」

「是嗎?那便省去我不少的口舌,」桔梗抿了抿唇,「我含恨死去的時候,曾在彌留之際,聽到過四魂之玉的聲音」,她又頓了一頓,似乎在獨自品嘗著那段回憶,「它對我說,無論是什麼願望,它都會為我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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