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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下願望,靈魂即被囚禁,永生永世也無法逃脫……清那丸它,正是與四魂之玉做了這個交易。所以殺生丸,如今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既然如此,清那丸的條件是什麼?」

桔梗微微一笑:「我還以為你不在乎。」

「在乎?我以為,是我應該知情而已。」

「你的確應該知道,」桔梗並不糾纏,接著用短短几句話道出了這番交易的前因後果,「清那丸將靈魂出賣給碎片以後,許願將你永生永世囚在與妖怪廝殺的地獄裡,但四魂之玉卻將你作為誘我入瓮的餌,因此為你造出一個與清那丸的願望背道而馳的幻境……所以,我只好把這個幻境,稍微給清那丸看了一眼。」

「哼,為了戰勝我而行出賣靈魂的茍且之事,果然是個愚蠢的東西。」

「它心知是碎片背叛了它,但它□□將滅,唯一的願望,是想在臨死之前,與你堂堂正正地戰一場。」

「它一個將死之輩,拿什麼和我殺生丸一戰。」

「碎片,」她輕聲答道,「在靈魂被取走以前,它仍擁有驅使碎片的力量,憑藉這個力量與你一戰,應該不算完全塗地。」

「這就是你替我答應清那丸的事?」

「嗯,」她的語氣更輕,「這種條件對你而言,應該不算過分?」

他冷哼一聲:「勉強能接受。正好,我還有一筆帳要和清那丸好生一算。」

……

柴火燒了好一會兒了,噼啪聲也愈來愈少,好像燃料正以消散的聲音低喊著它即將到來的覆滅。桔梗感覺跪坐的雙腳開始傳來麻痛之感,仿佛正哭嚎著時之將至,她終於再次開口。

「殺生丸。」

他側過頭,看著她。

「你做過夢嗎?」

他皺下了眉頭,看模樣,像在思考一個陌生之物:「夢?妖怪不做那種東西。」

「是嗎,果然你們不像人類一樣——總是自尋煩擾呢。」

她站起了身,朝著洞穴的角落裡走了兩三步,便輕易取到了她的長弓與箭筒。她左手持弓,右手取出唯一的那支木箭後——便折回了他的身邊。

「這幻境之中,只有這弓與箭矢,是清那丸替我放進來的真實之物,也只有它們可以帶我們抵達出口……殺生丸,你要自己來嗎?」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一時間,好似有多重記憶洶湧而來——他也曾在這具軀殼中拉弓搭箭,在這千百次的輪迴里,更無數次近距離地與虛假的「她」浴血相鬥過,更後來,當他像一個溺水者放棄了無畏的掙扎,竟開始習慣去配合著「她」用這一雙弓與箭的戰鬥方式。

他沒有預想過自己死亡的場景——他向來自信自己的強大。但此時此地,他既仇恨這座牢籠,也期望離開這裡;既仇恨死亡,也期待死亡。

「你若能用這一箭勝我的話,我就讓你來做這件事。」

桔梗失笑:「就算給我一百支箭,也不可能戰勝你……你那具身體的構造,人類永遠也無法企及。」

「你倒是明白。」

他的臉上終於閃過一絲笑意,可消逝得太快,等她還想回味時,看見的卻又是那冷酷而涼薄的唇角。

「記得你曾問過我,死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嗎?」

他已站在了她的對面,幾乎近在咫尺的地方,又一次冷哼一聲:「你說像夢一樣。但我說過,妖怪從不做夢。」

她輕笑一聲,將箭矢搭上了慣用的長弓——灰鐵的箭鏃上憑著從將滅的柴火處借來的光,閃著鈍重而沉黯的亮澤。

「那你便是第一個會做夢的妖怪了,」她將它們慢慢拉了起來,箭鏃尖銳之處,幾乎要劃破他起伏的胸膛,「人類在睡覺前喜歡給即將入夢的人說這樣一句話——願你今夜做個好夢,殺生丸。」

說罷,她拉滿弓弦,將那支唯一的破局之箭,指向了他的心口。

第019章 人,妖

他感覺自己正被一團沒有一絲污垢的靈光包裹著。

這顯然不是任何一個他所知道的妖怪能夠綻發的光芒,就像游魚無法在至清至淨的水中存活一樣,潔白無瑕天然就與妖怪本身的構造相斥——淨化,即是死亡。

他,死了嗎?

觸及到「死」的字眼,前半生的回憶就像破開了簡陋的封印,一股腦全湧進了這片光芒之中,霎時將這一點空間給擠得水泄不通。很快,這團靈光終於不堪其擾,在一片空無與柔軟的破碎聲之中化為浮沫。

他墜落到了地面上。

沒有痛感——大概又是誰織造的另一個幻境。他這樣想。

在脫離了那靈光過後,他才發現自己心口處竟同樣橫亘著一團清純的白光,沒有溫度,也沒有重量,只是輕飄飄地浮在那裡,像一片無意駐足的雲。

這白光漂浮的位置,卻令他猛然想起了自己失去知覺之前的最後一個畫面——巫女,山洞,火光,和那支直指自己心臟的箭。

然後,那抹與他一同輪迴了千百次的紅白色彩,於此時此刻,再一次悄然顯現。

她就站在距離他很近的地方,背對著自己,烏髮散落在背後,遮擋住了她利落的肩頸與纖細的腰身。下邊的緋袴張揚又灼眼地銜接著那一根根細密的黝黑,卻若隱若現地袒露出皎白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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