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其實有些擔憂。
一般的副本臨時變動都會加強副本BOSS的能力,或者賦予它們一些別的力量,讓玩家的處境變得更加危險。
「走吧。」筍已說道。
在他說完後,常兆三下兩步就走回書桌前抱起了座機,然後將電話線取下後繞起來掛在了手臂上。
溫時淳離門最近,他第一個走出了走廊,手中沒有發光的道具,常兆走到他身邊將自己手裡的道具遞給了他,隨後又拿出了另一根螢光棒一樣的綠光道具,順便說道了:「你走我後面。」
「嗯。」溫時淳應了一聲。
波瀾不驚的眸子映著前面那道綠幽幽的暗淡光線。
看不出想法。
幾人離開陰森的三樓走廊時,就見到了從二樓透出的光線。
原來只有三樓的燈熄滅了。
之後在去到一樓的途中,常兆還是抱著電話,卷好的電話線卻到了何一手中。
何一走在最後面下樓時,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這電話線是怎麼到他手裡的?
他一點也不想拿這種危險的副本道具啊。
這些人一句分散風險就一致把線傳給了他?
溫時淳回到一樓後沒有直接去廚房,越誠見他要看看這一層大廳,便自告奮勇說先去給哥哥做飯,常兆見E級是真的不怕,就跟著越誠去了廚房。擔心這個舉止怪異的四區人在食物上動手腳。
何一是知道大廳里都有些什麼,不如去廚房裡靜觀其變,順便想想三樓熄燈的事。
博雅似乎有些不舒服,沈靜讓她去廚房休息,一樓剩下的那間偏廳由她和筍已去檢查。
等到大廳中只剩下溫時淳一個人時,那雙無波無瀾的眼眸這才動了動。
獨自在大廳里走動的人薄唇輕抿。
是的,他不怕。
那東西剛被他砸了腦子,應該暫時不會出現了。
吧。
溫時淳在空蕩蕩的大廳轉了一圈,這一層的家具上都蓋著白布,看輪廓,大廳的中央擺放著兩張沙發。兩側牆壁邊每隔幾米就有一座兩米半高的人形雕塑,宅子入口兩側的長窗高數米,現在被淺灰色的窗簾遮掩著,給這個陰冷的空間又添上了一筆沉悶。
明明地面到天花板的距離有普通住宅的三層樓高,但這裡的布置仍讓人感到壓抑。
那些蓋著白布的家具仿佛會在某一刻活過來。
藏在遮掩下,在深夜寂靜時喘息。
餐廳在大廳左側,隱約還能聽到那側傳來說話聲,溫時淳向著另一側的角落走去,等他在一座雕塑前站定時,身旁的窗簾,忽然揚起,伴隨著從敞開的窗戶湧入的冷風,襲向了這個站立在窗邊的人。
從窗戶發出細微響聲到他被這層窗簾籠罩住的一秒鐘時間,角落裡的人身手敏捷地抓住窗簾,猛地扯開,冰冷的視線直視前方。
隨後他兩步走到了敞開了的窗戶前,大廳里的光漫出室內,溫時淳能看見大約兩米的範圍,他的眼前依舊空無一人。
聽到聲響從餐廳趕出來的常兆衝到溫時淳身邊時問道:「怎麼了?!」
「怎麼把窗戶打開了,發生了什麼?」
「好冷。」站到了窗前的常兆打了個哆嗦,瞥了眼外面黑漆漆的一片。
「它自己開的。」溫時淳回道。
視線從窗戶的鉤鎖上收回。
這類鎖通常無法從室外打開。
筍已和沈靜聽到動靜從偏廳走了出來。
「之前沒關好嗎?」常兆說著將窗戶重新合上了。
溫時淳抿著唇。
之前突如其來的冷風將他身側雕塑上的白布吹到了大廳光潔的地面上。
常兆現在才看到這塊比他還高的已經有些泛黃了的石膏人像,脫口而出:「哎,我去。」
「家裡面擺這種東西。」常兆扭頭看了看四周,那些應該都是,「還擺這麼多,大晚上的時候看著不嚇人嗎。」
想想要是碰上一個雷雨天,這大廳里的窗簾全部拉開,再像三樓那樣停電——
「這麼多雕塑,要是混個人在裡面,一晃眼指不定還看不出來呢。」
真是危險。
「這宅子陰森森的,又在山頂,住這種地方的人腦子多半有點毛病。」
常兆自說自話了幾句。
身旁的美人不怎麼搭理人,他也習慣了,結果沒想到說到了最後居然得到了對方的回應。
聽著常兆的嘀咕,溫時淳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是吧!」常兆見美人搭理他了,頓時又熱情了不少,「別在這站著了,去吃點東西吧。」
全然忘記了一開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