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這樣想著,下一秒,溫時淳就向著那個站起身的男人再次襲去了。
黑暗中的這道人影速度極快。
身手利落。
下手也毫不留情。
……
嚴禮的背部還在隱隱作痛, 剛一站起老婆就又貼了過來。
雖然這個貼近不太溫柔。
嚴禮伸手制止,但是老婆的反應太快了, 幾次靠近,他都沒能抓住老婆。
身上又挨了好幾下。
等到算好的時間快到了時,嚴禮不得不在兩人再次靠近時——
把老婆,小心地,輕輕地,禁錮在了盥洗台邊。
還低頭貼著他懷裡人的耳朵快速地說了聲:
「是我。」
聲音極輕,像在避開什麼檢測裝置的探測。
……
你誰——
溫時淳的眉心一皺。
剛剛交手時他發現身後的這個男人並沒有很想動手的意思。
不太對勁。
「燈要亮了,別再動手。」
又一句輕語在黑暗中響起。
對方貼的太近,溫時淳的右耳敏感地動了動。
等到他身上的禁錮一松,這個大哥徹底從他背後退開時,溫時淳聽到了從對方口中蹦出的一句:「自己人。」
洗手間裡的光線在下一秒恢復如初。
溫時淳轉過身時,男人已經退開了好幾步,另一個囚犯就躺在對方的腳邊。
這人剛剛跟他說什麼來著——
自己人?
……
這個描述好像在不久前才聽到過一次。
明亮燈光下,白髮美人的眼睫一顫,那道垂下的視線自然就看向了還躺在地板上的那一位。
廣播沒有通報。
說明地上的人還活著,應該只是昏迷了過去。
但是——
溫時淳抬眸,平靜的目光看向了站在他前方不遠處穩如泰山的大哥。
這就是自己人的下場?
……
此刻。
溫時淳背靠盥洗台,暫時沒再動手。
剛剛黑暗中那句又像警告又像提醒的話還在他耳邊迴響。
燈亮之後就不能動手了嗎?
溫時淳的目光在天花板上的吊燈上停留了一秒。
他對面的這個男人確實是在熄燈後才動手的。
而且熄燈之後對方和另一個囚犯也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和動靜。
現在躺在地上的人在被放倒後也不敢出聲就是一個典例。
……
短暫的安靜中。
溫時淳對眼前的情況產生了懷疑。
站在他對面的這位大哥意圖確實一直不明顯。
但地面上那個囚犯對自己的殺意早在外面那間關禁室里時就已經暴露了出來。
從他們剛剛的對話來看,這兩人的上頭還有人。
既然是受命來殺他的,那這位大哥把他的『自己人』放倒了——
異常乾淨的洗手間裡,溫時淳再次與那雙墨色眸子對上時。
心思一轉。
明白了。
新來的這位大哥,多半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了。
大概率是想篡位了。
……
人都還沒進去就已經不聽命令了。
監獄裡的關係網果然複雜。
溫時淳沉思了一下。
不過對方最開始的那句『是我』也有些奇怪。
難道這人的身份還和自己的這個身份有什麼聯繫不成?
不確定。
先觀察一下。
現在只知道地上那人盯上他是因為之前晚餐時的特殊待遇。
……
嚴禮看著老婆那副不動聲色的模樣,完全不知道老婆想到哪裡去了。
他這次避開法則的眼睛,用NPC的身份潛入副本。
不能再出差池。
不然下一次和蠢蠢相見的日子就要無限延期了。
……
不過……剛剛最後那一下抱著老婆的感覺很舒服。
嚴禮回憶著和老婆貼近時的觸感,整顆心都柔軟了。
……不能把老婆一個人留在這個危險的地方。
而在他走神的這一瞬——
溫時淳也完全不知道他對面的這位大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