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囚室了。」荀已目露思索,「應該是被限制了。」
不然以E級的行事作風, 對方不是會坐在一邊什麼也不乾的人, 而且就他剛剛看到的情況, E級像是被那個監獄官給押回了囚室。
「沒事就好。」常兆說著, 面上憂色卻不減,大概是在擔心自己會被關聯死亡。
荀已看了他一眼, 這副本確實很怪異, 玩家拿到的身份等階不對等的這種情況讓荀已有些擔心。
「你說, 沈靜的任務會跟我們一樣嗎?她拿到的身份是醫生……也只需要存活七天?」常兆問了一嘴,感覺不太對,他們這些拿著囚犯身份的人時刻都要擔心犯規後死亡, 自己還是最底層的C級囚犯,難道真就他這麼倒霉嗎?
兩人身邊現在沒有別的囚犯。
剛剛那件事之後,所有囚犯自動遠離了他們倆, 荀已看向右面角落的那個瞭望哨,結果剛看過去沒兩秒, 上面就出事了。
「她可能也是囚犯。」荀已說道,抬手示意身邊的常兆看上面。
活動場上陸陸續續有人注意到了瞭望哨上的動靜,常兆也抬頭看向那個方向。
那座瞭望哨上,原本的兩個哨兵,現在有一個倒在了地上,另一個哨兵也沒有要上前幫助地面上那人的意思,甚至站的有一米遠。
沒多久,就有穿白色防護服的人到來將倒地的哨兵抬走了。
活動場上不少人都望著上方。
常兆壓低聲音:「什麼意思?」
心中有個不好的猜想。
「哨兵身上的防爆服和他們那完全密封的頭盔大概不是用來防外界傷害的。」荀已說道。
可惜那個與防爆服連接著的頭盔將裡面的景色遮掩得太好了,沒有辦法看見那個倒地的哨兵腦袋還在不在。
「時應該見到沈靜了,一會兒我去七層問問他,確認一下。」
荀已說完後,常兆點了點頭,視線看向某個方向。
現在這個活動場上,就只有一個人的身影還在勻速不變地運動。
在嚴禮又一次經過兩人眼前時,常兆看著那人在眨眼間跑遠的背影,這才問道:「這NPC是誰?」
剛剛叫小E叫得那麼親密。
他聽到的那一瞬間拳頭差點硬了。
荀已斟酌片刻,回道:「他就是譚雩,時的意向合作夥伴。」
又片晌。
「大概率是個炮灰。」
常兆:嗯……?
「那邊那人似乎想要過來。「荀已看著常兆,但是話里在示意常兆注意那個褐發囚犯明學,「這人給我的感覺不太好。」
「我會留意。」常兆應道。
不過對方確實給他們提供了有用信息。
「有點過分殷勤了。」荀已說完,便要離開,「你小心一些,我去看看時。」
……
囚室里的沙發上。
關掉電視後,溫時淳將握在手中的紙條打開,剛剛在醫療室里,沈靜最後匆匆地將這張紙條塞給了他。
當時兩人聽到隔間外面又響起感應門開啟的聲音後,沈靜在她手中的病例上快速地寫了什麼,之後便讓他明早再去醫療室做檢查,她會在醫療室等他。
現在,溫時淳看向紙條。
上面寫著草草幾個字:
『我是X級囚犯』
果然。
和他想的一樣。
沈靜雖然是醫生,卻也有需要遵守的規則。
如果這個監獄裡連醫生都是囚犯,其他工作人員大概率也是某類囚犯。
但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溫時淳起身走向廚房,在將紙條銷毀後,他轉身走進臥室,這個囚室裡面房間很多,但只有這間臥室里有一扇窗。
窗戶是上下兩層結構,中間橫樑上鑲嵌著一個黃銅色的金屬鎖扣,溫時淳看了眼鎖扣,輕輕往上一扳,它就開了。之後他將下層的窗戶抬起,窗戶和外面那道鑲嵌在混凝土牆壁上防止囚犯逃走的鐵柵欄有一些距離,溫時淳能將腦袋和上身伸出去。
支出半個腦袋的溫時淳打量了這座監獄樓外面一圈。
這座樓後面是一片空地,再外面就是高聳著的外圍柵欄,溫時淳視線看向右側,能看見他之前經過二樓走廊時路過的那條兩側由透明玻璃搭建的長廊。那個警官說玻璃長廊連接著圖書館,現在他站在這上方,確實能夠看見長廊連接著的另一棟樓的外觀,那是一座三層高的樓。
溫時淳的目光落在眼下這面混凝土牆壁上,牆壁上斑紋陳舊,仔細看能瞧見表層的細小裂縫,之前在活動場時還沒有這麼清晰的感覺,但在溫時淳打開窗戶後,這高樓外面的空氣甚至沒有他這間囚室內的空氣清新,外面的空氣里夾雜著一種腐朽的味道。
像是臭掉的魚乾。
白髮青年擰了擰眉。
忽然間——
一股極不舒服的感覺出現。
溫時淳的上身忽然僵住。
他住在七樓。
是這棟樓的最高一層。
但是他現在卻感覺有一道注視從上面投向他。
溫時淳後頸一涼,支在窗外的上身幾乎瞬間翻過了一面,剛好就跟樓頂上方探下來的那張白面臉,面對面了。
「!!!」
溫時淳與『它』對視了半秒。
這張臉很快縮了回去。
溫時淳甚至還能看見它那長長的脖子在一邊回縮一邊變短,最後連接到那具站在天台邊的身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