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斯頓雖然只能看見自己面前的這抹牆,但也知道窗邊那幾人在用他的筆記本查看什麼內容,而他的反應無疑是在嘲笑冀飛白的猜測。
「好吧,這可能是巧合。」冀飛白說著。
不過明顯準備觀察一下尤斯頓會不會是兇手的下一個目標。
隨後這道聲音的語速快了不少,「下面的值班人還沒有回答多出來的那輛車是誰的。還有角落那人的身份,我們也沒有弄清楚……小10,不會真的還有其他人藏在這家旅館裡吧?還有,衛哥的『未婚妻』……她有沒有可能因為報復而進行無規律殺人?」
冀飛白說到最後時語速越來越快,他當然記得溫時淳提到過的副本或鬼怪會有殺人規律和契機,但在他們查看筆記本上的信息時,現在距離下一個整點-零點已經不到十五分鐘了。
易萊哲和秋凡他們都還在大廳里。
如果兇手再次在整點準時殺人,大廳里的人就危險了。
溫時淳知道冀飛白在想什麼,「如果204號房的死者身份無辜,衛哥的『未婚妻』就更沒有殺人的理由了。當然,我們不能完全排除你的推測,但她從頭到尾都選擇抱著衛哥的手臂——也就是距離衛哥最近。而上校也說了是在靠近她時才感覺受到了影響,所以我推測她的能力並沒有兇手那麼強,不足以直接將人殺害,而她選擇一直抱著衛哥,符合衛哥是她想要的第一目標這條規律。」
也再次證明她對人的攻擊性實際不強,至少也應該是緩慢的,不像兇手那樣可以在短時間內將人暴力分屍。
衛哥的副本身份與『未婚妻』在三天前入住,但『未婚妻』現在看起來只剩下了一隻手還保存在地下冷庫的冰櫃中。衛哥的副本身份是在這幾天中將自己的『未婚妻』食用了。
冀飛白聽著小10的分析,詢問道:「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把她從衛哥身邊拉開。」
衛卿曜不醒,多少一直令人擔心。而且怎麼看都不應該繼續讓衛哥和一個鬼……怪待在一起了。
溫時淳沒有立刻回答,他在想無名為什麼放任『未婚妻』抱著衛哥。
無名知道的顯然比他們多。而『未婚妻』似乎也聽從無名的話,對方幾次想要有所舉動時都被無名制止。
第一次是餵藥的動作,第二次是想帶衛哥回客房。
這兩個舉動都被無名制止。
也許還有一些別的,在他和易萊哲去到地下一樓時,但從溫時淳的觀察來看,他認為無名兩次出手制止的行為都是在保護衛卿曜。
但對方又任由已經死亡的『未婚妻』抱著衛哥。
要判斷出一個人是好意還是惡意對他們來說並不難,那他們到底還遺漏了什麼線索。
就在這時,那個躺在牆邊的人又發出了聲音。
語氣裡帶著幾分嘲笑。
「時啊,和一堆新人一起過副本很難吧。他們什麼都不懂,也幫不上忙,只會不斷地詢問你問題,甚至質疑你的判斷,最後再拖你後腿。」
「……」
冀飛白的視線幾乎在牆邊的人出聲時就轉向了那個方向,並且稍感驚奇。
這個人都被小10打成這樣了還在嘲笑他們嗎。
也不對,對方應該是在嘲笑自己……和上校。
但很快冀飛白就又聽到了對方宛若挖牆腳又像挑撥離間的話語。
尤斯頓說:「時,我還知道一些線索,一些已經被我從筆記本里刪除了的線索。但我可以跟你共享它們——如果你和我合作的話,我可以把線索告訴你。我說過了吧,這個副本里的玩家有不同陣營。我猜你、我、還有下面那個偵探,是一個陣營。至於你旁邊這個坐輪椅的人,我既然接到了『除惡』的支線獎勵任務,這個人身上就應該會有相似的對立任務,針對我們這些副本里的『好人』。」
尤斯頓雖然沒有將『你就這麼相信你身邊這個人嗎』這句話說出來,但是語氣里已經將意思表露無疑了。
並且這人還說道:「時,這是新副本,如果我們通關,一定會有想像不到的豐盛獎勵。」
不過尤斯頓的拉攏很快被冀飛白打斷。
此刻冀飛白看向牆壁邊那人的目光仿佛在看傻子。
「你覺得小10會和你這種人合作?」
這個外域人從一開始就對小10不懷好意,哪來的自信求合作?更別提對方現在可是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冀飛白有些許震驚,同時也反省了一下自己。他們真的拖小10後腿了嗎?
腦中也開始思考起了老玩家和新玩家之間的鴻溝。
差距真的會……很大嗎?
所以這個人現在是在用經驗做籌碼求合作?
冀飛白想到從自己醒來到現在,好像確實一直是小10在給他們解釋這個世界。
「別聽他的。」站在一旁的溫時淳及時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