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半路,被一輛突然追上來的邁巴赫別停在路邊。
司機師傅罵罵咧咧下車,對面車窗緩緩落下,露出一張冷峻淡漠的臉。
「過來。」
專制又命令的口吻。
簡雲禾並未理會。
轉頭對師傅說:「咱快走吧,這是個碰瓷的,都上過晚間新聞了。」
計程車師傅:「?」
開這麼好的車碰瓷?
這個世界癲成這樣了嗎?
車子還沒來得及發動,邁巴赫上下來一個人。
男人解開西服紐扣,拉開計程車車門,不由分說扛起她,轉身幾步扔進了寬敞的后座。
關門,落鎖,動作一氣呵成。
司機小劉打發走計程車,回到車裡小心翼翼透過後視鏡看兩人。
就在剛剛,他帶著自家老闆離開謝家老宅。
追著一輛小破計程車一路疾馳。
快追上的時候,老闆突然來了句:「找個人少的地方,撞上去。」
他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他高冷矜貴的老闆大人,何時這般瘋狂過。
可眼前這位簡小祖宗顯然不怕。
人滿臉無所畏懼:「兩年不見,謝總這是喜歡玩綁架了?」
謝知言眼眸微眯,一瞬不瞬盯著她。
半晌,沉沉出聲:「被齊鈺甩,傷心了?」
簡雲禾愣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
「對啊,齊公子另覓新歡,拋棄我了,我傷心欲絕呢。」
謝知言攥著她手腕的力道倏地加深,額上青筋凸起:「你腦子呢,當初和他睡的時候不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
「腦子?我要有那玩意兒,也不至於和你上床啊,謝叔叔。」
火藥味四處炸裂。
小劉默默握緊了方向盤。
老天,他聽到了什麼?
竟然有人敢這麼對老闆說話!
女人嘴角始終上揚,吐出的話像刀子般往外落。
謝知言一個字都不想再聽。
大手捏住她後頸,俯身將人壓到椅背,粗暴地吻了下去。
隔板緩緩升起,狹小的車廂里,唇齒交纏聲愈漸急促。
都在氣頭上,簡雲禾豈會讓他如意,手腳並用開始胡亂踢打。
不知踢到了哪兒,男人悶哼一聲咬上她下巴,纏綿的間隙厲聲警告:「老實點,再鬧,就在這兒收拾你!」
「狗男人。」
簡雲禾罵著,但也不敢再亂動。
眼前這人,什麼混帳事都幹得出來。
剛在一起那會兒,她和閨蜜偷偷跑去酒吧看男模,被他抓了個正著。
那次,謝知言在車上把她折騰到半死。
……
大概是累了,簡雲禾耷拉著腦袋任由他摟著,有些昏昏欲睡。
車窗外光影綽綽,閃爍的霓虹一道一道灑進來,照在小姑娘緋紅的臉頰。
這樣安靜的簡雲禾,讓謝知言喉腔頓感緊澀。
兩年,已物是人非。
那個每天嘰嘰喳喳圍在他身邊轉的小姑娘,終究是被他弄丟了。
車子停在御景灣院子內,謝知言彎腰把人抱進屋裡。
整個過程,簡雲禾異常配合。
別墅里,所有的陳設都一如當初。
很多簡雲禾的東西,也還都在。
但其實,自從兩人分開,謝知言遠去異國後,她再也沒有回來過。
那場分手,知道的人雖不多,但也著實算不上體面。
他氣急敗壞,她歇斯底里。
找不出一絲相愛的痕跡。
往事,總是不堪回首。
兩人相擁著陷在沙發里,沉默了很久,久到謝知言以為懷裡人睡著的時候。
簡雲禾的空洞的聲音響起:「謝知言,我們就該彼此恨著的,你幹嘛又招惹我。」
客廳里只亮著一盞燈,他整張臉掩藏進陰影里,看不清神情,只聽見壓低的嗓音。
「你情我願的事,算不上招惹。」
輕描淡寫的語氣,讓簡雲禾瞬間來了氣。
她咬上他胸口的肌肉,用了十足的力氣:「去你媽的你情我願,我們早就分手了!」
謝知言疼得倒吸一口氣,伸手掰開她的嘴,又把人按進懷裡。
「又鬧什麼脾氣,聽話點好不好?」
他一下一下捋著她發尾,呼吸間都帶著疲憊。
簡雲禾不懂,這人究竟想幹什麼,他們之間,早就結束了。
在那個下著雪格外冷的冬天。
在那場不歡而散的爭吵里。
結束的徹徹底底。
「顧亦南生日那天,我聽見你說的話了。」
她自言自語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