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一陣莫名煩躁,他抓了把頭髮轉身走進衛生間。
再出來時,床上卻已沒了人影。
燈亮著,床鋪還是溫的。
人卻不見了。
謝知言承認,這一刻他慌了。
無比心慌。
他也是此刻才感同身受到,當年他的不告而別,對於簡雲禾來說,是多麼殘忍。
他好害怕,她也會一走了之,徹底從他的生命里消失不見。
那個畫面,只是想想,都抽絲剝繭般的疼,他承受不住。
好在,他在陽台找到了人。
落地窗前,簡雲禾背對著他站在那,左手指間夾著一抹猩紅,明明滅滅。
夜色中,煙圈緩緩從她嘴裡吐出,模糊了神情。謝知言心裡說不出的難過。
兩年,僅僅兩年。
曾經叉著腰撅著嘴警告他「抽菸對身體不好,以後不許再抽了!」的姑娘,抬手輕彈菸灰的動作,是那麼輕車熟路。
到底是他錯了啊。
他走過去,拿走她手裡的煙,給她披了件外衣。
「回屋吧,別著涼。」
簡雲禾聞聲回頭,看向他的眼睛裡一片清明。
是啊,她沒喝醉。
他離開的這兩年,她的酒量早就練出來了。
「謝知言,你喜歡什麼樣的婚禮呀?」
她看著他,問得很認真。
謝知言一時沒反應過來。
「婚禮?」
恍惚間,謝知言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們也討論過這個話題。
那時候她大學還沒畢業,小姑娘成績好,長的又漂亮,追她的人一個接一個。
有次他去接她放學,正好碰見一個男生攔著她表白。
他假裝生氣,她好話說盡哄了他一路。
最後倆人幼稚得討論起大學能不能結婚,以及婚禮要中式還是西式。
……
窗戶沒關,一陣急風灌進來,簡雲禾頓時覺得從頭冷到了腳。
她裹緊衣服往屋裡走:「你說想要什麼風格,我才能好好設計,讓謝叔叔滿意呀。」
謝知言立馬察覺出她情緒:「沈雪棠去找你了?」
簡雲禾沒說話,只回了一聲輕笑。
輕蔑的,自嘲的笑。
謝知言終於知道,她今天這一晚上的反常,是緣於什麼。
他眸中閃過一抹厲色,轉瞬即逝。
「她的話你不用理會。」
他說完,隨意把她抽了一半的煙放到自己嘴邊。
簡雲禾本也沒指望他能解釋。
看他這個不咸不淡的態度,還是控制不住心煩。
「那誰的話我該理?你的嗎?」
「謝知言你告訴我,沈雪棠去找我,是誰給她的底氣?」
「她是你謝知言的未婚妻!」
一聲一聲地質問,沒換來一句回應。
謝知言始終半垂著眸,手有一搭沒一搭敲著茶几,許久沒開口。
又是這樣。
每次牽扯到這個話題,他總是一副近乎逃避的姿態。
簡雲禾輕嗤一聲:「在兩個女人之間糾纏不清,謝叔叔還真是遊刃有餘。」
她一直以為,他是有什麼苦衷。
簡雲禾雖然怨他恨他。
但兩人在一起時他眼裡的深情和刻進骨子裡的愛意,簡雲禾也看的真切。
她不傻,愛或不愛,她感受得到。
逢場作戲、身不由己、家族壓力……
自欺欺人也好,自我麻痹也罷。
她天真的替謝知言找了無數個藉口。
如今看來,是她高估了男人的道德底線。
有未婚妻還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
能有什麼原因?
典型的渣男本男!
「沒訂婚,還不算未婚妻。目前我只和你一個人有糾纏。」
渣男說出的話,徹底點著了簡雲禾這枚炸彈。
「謝知言!」她一把扯下狗男人的外套,朝謝知言狠狠砸去:「你踏馬的以後離我遠點!」
小姑娘是真的生氣了。
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是紅的。
像只被惹急了的小野獸,隨時有衝過去咬上一口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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