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禾下周會出差去F國,大概一兩個月。等她回來,我要是……後續你倆處理好,就說,我、我移民了。」
「時間一久,她大概也不會再想起還有我這麼一個人了。」
那個字他沒說,但誰都聽得懂。
顧亦南攥起的拳頭,又一點點頹然鬆開。
謝知言這人,表面上看著離經叛道,陰險狠厲。
外界對他的評價,向來是冷血無情,六親不認,殺人不眨眼。
只有身邊親近的人才知道,他有多重情義。
顧亦南想起,那年他剛從顧家分離出來。
身邊虎視眈眈的人很多。
有次晚上應酬完,被十幾個訓練有素的黑衣壯漢堵在沒有監控的巷子裡。
每個人手裡都泛著精光。
顧亦南知道。
他們是要他的命。
顧氏關係錯亂,集團內部爾虞我詐,想要他死的人,太多了。
顧亦南在部隊待過幾年,身手不錯。
但以一敵十,對方又是專業打手,終究還是落了下風。
最後關頭,是謝知言抄起地上的板磚,拼著命把他從刀下拉出來。
後來,也是謝知言不惜一切代價,把顧家聲名赫赫的顧二叔,徹底拉下台。
那天,他倆渾身都是傷,臉上還掛了彩。
但卻坐在馬路牙子上,像兩個傻子一樣,笑得前俯後仰。
……
「F國怎麼了,接啊,有錢還能不賺?」
簡雲禾放下手中的筆,滿意地欣賞剛剛改好了設計圖。
白黎還在一邊念念叨叨:「不是啊,太遠了,時間還那麼久,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要不,咱倆一起?」
業務是挺大,合作方也很有誠意。
但她還是有點擔心。
簡雲禾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咱倆都去,國內的業務誰對接?工作室不要了啊。」
「放心吧,我帶著小張,除了工作,我倆一步都不離開酒店,保證不被人販子人拐走。」
她煞有其事舉著手發誓。
這個單子,頂她們整整三年的營收。
不接才是腦子有問題!
況且,對方還是專門衝著她去年參賽的一個作品來的。
她肯定得親自過去。
也剛好,借這次機會,她想離開一段時間。
白黎出去後,簡雲禾把椅子轉了個圈,面向窗外。
這個城市,承載了她太多回憶。
開心的、幸福的、難過的……
她所有刻骨銘心的記憶,都在這兒。
視線一點點拉遠。
城市中央最高的辦公大樓上,幾個熟悉的字眼,穿過重重夜色,照亮在眼前。
——【斯特資本】。
簡雲禾比誰都清楚,自己遠沒有表面上那麼灑脫。
謝知言那天的話,切切實實把她從裡到外傷了個遍。
——不再相見。
這四個字,日日在耳邊縈繞。
她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在噩夢中驚醒。
夢裡的謝知言,親手把她推向無邊的深淵,還一遍一遍告訴她。
【簡雲禾,別再纏著我。】
【簡雲禾,認清自己的身份。】
【簡雲禾,你看不懂嗎,我根本就不愛你。】
最後,還有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似真似假傳出來。
【禾禾,我好像快撐不下去了。】
……
簡雲禾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人家都另覓新歡了,她還在這緬懷過去。
是有多賤。
她自嘲地笑了聲,轉身撥通內線:「小張,訂兩張下周一飛F國的機票。」
第73章
沈雪棠的報復
這一周,簡雲禾幾乎每天都加班到很晚。
能量守恆定律確實有一定道理。
大腦忙起來,好像就沒那麼容易想三想四了。
周四的時候,白黎出差談業務。
剛走沒一個小時,小張就敲開簡雲禾辦公室的門:「姐,之前的一個合作需要再去對一下合同,對方說很著急。」
「好,約好時間,咱們過去。」
下午五點,『風情』門口。
簡雲禾站了已經有十幾分鐘,始終沒能挪動腳步。
那件事之後,她很少會到這兒來。
就連謝知言他們幾個聚會,哪怕沒有她在場,也都會刻意避開這裡。
『風情』這兩個字,仿佛成了他們之間心照不宣的禁忌。
小張說客戶已經定好地方後,簡雲禾遲疑很久。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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