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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前世最後的那段時間外,姚珍珍最不想面對的便是這段回憶——她一直對喻勉之的墮落懷有愧疚,疑心是自己的錯失讓這個天資卓絕的少年誤入歧途。

思及此處,姚珍珍在夢中的腳步也不免變得沉重起來——她明白兩人趕回劍宗時一切已晚,受傷的弟子與執律是真的,血琥珀也是真的,即使是時光倒流,他們此刻也已經無力回天,遑論此刻正是夢境。

劍宗當然不會真的處死喻勉之,且不論他與燕鳴臻這位三皇子的親緣關係,斛珠夫人出身東原黎氏巨富之家,又對此幼子溺愛至極,無論如何也不會對他坐視不理。

他們此刻趕去,不過是再見一遍受傷者的慘狀,再聽一次喻勉之的哀求罷了。

姚珍珍的猶疑與躊躇顯然不能瞞過一邊的燕鳴臻,青年從身後靠近,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頭上。

「你若是不忍心,我們便不去了吧?」青年身形比她高上不少,俯身時幾乎將少女嬌小身形完全籠住,他低頭在姚珍珍的耳邊說話,「勉之性格頑皮,本該我做兄長的多加管束。此次事了,我便把他帶去封地,不讓他再來煩你。」

青年的聲音低沉和緩,充滿磁性,一句話說完姚珍珍的半邊身體都快隨之酥軟了,紅暈從耳根一直蔓延到臉頰上。

「好。」姚珍珍趕忙向前半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定了定心神,「我……」

她停下腳步,還想說點什麼,又覺得無處開口。

她該說點什麼呢?問問他自己的命牌究竟是否碎裂?問問他是否真的想要悔婚?還是問他與淼淼的關係是否如傳言所說?

這裡只是夢境,眼前的燕鳴臻只是她記憶中的幻影。他們已有七年未見,她要如何想像出他現在的回答呢?

「陪我走走吧,鳴臻。」最終,姚珍珍只是這麼說。

燕鳴臻握住她的手,兩人的十指自然的交扣在一起。

姚珍珍低下頭,望著兩人緊握的雙手。

燕鳴臻生在皇家,從小錦衣玉食,金尊玉貴,雙手自然保養得宜,十指纖長有力,肌膚光潔如玉。

而姚珍珍則不同,她自幼習劍,從不懈怠,從掌心到指尖都被層疊交錯的傷痕與薄繭所覆蓋,撫摸起來仿佛一塊飽經風霜的砥石。

兩人手指交疊在一起,對比是如此刺目。

她想縮回手,卻被燕鳴臻更用力地握住了。

「珍珍,你在懷疑我,」他乾脆雙手捉住了她的右手不讓她掙脫,手指撫摩著少女虎口處一道陳年的舊傷口,「能告訴我原因嗎?」

「我讓你不安了,是嗎?」他低頭,嘴唇在那傷口上方輕輕掃過,帶來令人難以忍受的酥麻感,一邊抬眼望向姚珍珍,一雙黑色眸子波光粼粼,宛如秋日深潭般令人忍不住陷落。

姚珍珍從來不認為自己有多麼堅定,她向來很難抵抗身邊人的美色攻勢,但也不想軟弱到向著夢中幻影投降,只能轉過頭去不看他。

「我不想對你傾訴。」她有些生硬的說道。

因為你只是我的夢中幻影,是假的。她在心裡補全了後半句。

「是嗎……」燕鳴臻的尾音帶著嘆息,絲絲縷縷的纏繞在姚珍珍本就不夠堅定的心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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