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女修,再度向前了一步。
「白姑娘,你是有造化的女子,不該如此作踐自己!」她伸手就想來握住姚珍珍的手,但被姚珍珍輕巧的躲開了。
「我如何作踐自己了?」姚珍珍此刻倒是真的有些好奇了。
「……」邱語蘭因為她的動作而微微一愣,「白姑娘,你可知,陸哲另有一位道侶?我們修士並不遵循凡人的婚姻關係,唯有立誓交心的道侶才是唯一的……你如此年輕,實在不該與此種三心二意之人蹉跎糾纏。」
「……?」姚珍珍扭過頭看向一邊越發瑟縮的陸哲,緩緩挑起一邊的眉毛,「我當然……知道他有道侶。」
「那你還……?」邱語蘭瞪大了雙眼,「為了這樣的人,值得嗎?」
一邊的陳謙也跟著如搗蒜般點著頭。
好問題,姚珍珍心想,我也覺得不太值得。可這個問題該問的人不是她姚珍珍,而是正在內府修養的那位白郁湄,她只能模糊的回答了一句:
「……或許吧。」
「……」
姚珍珍眼看著這個師妹的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惋惜之色。
「你……唉!」最終,她發出一聲怒其不爭的長嘆,憤然轉身拂袖離去。
陳謙追著這位同門的腳步也離開了,臨走時還依依不捨地回頭望了一眼姚珍珍,只可以媚眼拋給了瞎子,姚珍珍沒注意到這位師弟曲折複雜的少男心緒。
等到兩人都離開,姚珍珍不緊不慢地走早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好了,都走了,」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發現裡面還是昨夜的殘茶,「你和白郁湄,究竟是何種關係?」
「湄娘是我的妻子!」沒有了外人在,陳謙終於敢再次鼓起勇氣發聲,「我們本是,只是成年後……」
他的聲音從一開始的響亮,到逐漸變小。
「母親以湄娘無父無母為由,不許我與她結契……又為我尋了姜氏女……」
「可我與湄娘情深,不忍她神傷,所以我去求了母親,娶她為妻……」
「此次仙試,姜氏不願離島,也是湄娘主動提出與我隨行……」
「唔。」聽完他一番剖白,姚珍珍沒帶感情地從鼻腔里發出一個單音節。
她閉著眼睛,左手隨意地把玩著一柄小巧的銀色匕首。匕首沒有刀鞘,寒光璀璨的鋒刃輕盈的在她指尖旋轉舞動,讓一邊看著的陸哲看得好一陣心驚膽戰,生怕她一個失手傷到湄娘的身體。
【「白姑娘,雖然我那師妹行事有些莽撞,但……」】姚珍珍垂著眼睛,在內府中傳音道,【「她的話不無道理,你這個夫君,既無擔當,也無能力。」】
【「此間事了,你若想另尋出路,可以再去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