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區別對待的態度讓一邊湯旻忍不住用憤憤不平的表情悄悄瞪了他的背影一眼。
「至於殿下的兩位侍衛,」姚珍珍的斟酌了一下該如何開口說明,「一個被我打暈了,此刻正在客室內,還有一位……」
她未盡的話語最終沒說完,但是在場的人都明白,畢竟她的手腕臉頰上還留著新鮮的血跡呢。
姐,你可真是個殺神……湯旻簡直無力吐槽。
燕鳴臻倒是連眉毛都沒抬一下,即使死的是他的影侍,每一個都價值不菲。
「去請黎司藥來。」他吩咐道,門外立時有人聽令離開。
湯容林還沒什麼反應,姚珍珍先吃了一驚。
因著入門與修煉艱難的原因,南陸上的醫修向來是稀罕生物,能做到「司藥」品級的更是屈指可數,大部分都供職在各洲府衙的令藥局裡,少有被私人豢養的。
「我手上只是尋常撕裂傷口,無需勞動司藥大駕,」她先是開口推辭,之後又想起了客室里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的傷員,話頭不由得又一轉,「殿下的那位影侍倒是肩頭有貫通傷……」
「湯司政,你府上有外傷用的金瘡藥膏麼?給那位侍衛先止血吧。」
都鬧到這種地步了,湯容林也不指望今夜之事能瞞過眾人了,他任命的搖鈴喊醒了司政府的內務官,讓他找人來處理後事,同時自己任勞任怨的把姚珍珍和燕鳴臻這兩尊大佛恭恭敬敬地請到了茶室招待。
燕鳴臻對此安排不置可否,或者說他現在對一切外物都無所謂,看見姚珍珍首先點了頭,他便也跟著起身。
湯旻走在前方引路,迎面走來兩個提著掃灑工具的外院僕婦,另有個穿著淡青長衫的醫者順著長廊而來,身後兩個小童背著藥箱亦步亦趨。
姚珍珍打眼一掃,不出所料的在這群人里又見到了熟悉的「活死人」面孔。
……見鬼了,應滕到底安插了多少人來昭華?
當著眾人的面,她不能再次暴起殺人,只能盡力控制表情,不露出任何異樣的神情來。
只是她的腳步不免還是因為這點插曲而慢了半步,身後跟著的燕鳴臻因此靠近了些。
「白姑娘是何方人士?我方才聽見姑娘提到雲舟二字,也是為了參與仙試來到昭華的麼?」他的目光依然灼灼,一刻不停地落在姚珍珍的後背上,一邊仿佛閒聊般隨口詢問。
燕鳴臻的聲音從身後飄來,撩過姚珍珍耳後,一下把她胡思亂想的思緒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