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鯉樂館本身守備森嚴,館內所住皆是劍宗精銳弟子。姚珍珍今日親眼所見便有林羽觴已帶著巫尚到達昭華城,二人此刻定然也在鯉樂館內。
誰會在此地冒著風險對一個陸哲下手?他出身平平,並非顯貴豪富;修煉一途上雖有資質,但天性軟弱,難成大器;且為人處事又時刻謹小慎微,不至於得罪他人。
捫心自問,姚珍珍想不出任何人有冒險對他動手的理由。
會是他自己解掉了那道符籙嗎?她心中尤有疑慮,思忖再三,還是起身推開了房門。
「砰!」的一聲開門聲在寂靜深夜中格外響亮,姚珍珍出了門,低頭發現客棧早已打烊的一樓正廳內,一片黑暗中,有人正留著一盞燈,獨自倚在桌邊,靜靜看著燭火發呆。
姚珍珍開門的聲音驚動了底下那人,幾乎是同時,姚珍珍低頭,那人抬頭,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
燭火下,青年的半邊臉頰隱沒在黑暗中,另外一半卻鍍著柔和的暖光,線條流暢宛若神造。
是燕鳴臻。
他的目光由上及下的與姚珍珍的糾纏在一起,青年仰視的姿態如此虔誠,惶惶燭光都仿佛為他添上幾分誠心。
而二樓的姚珍珍站在欄杆邊,低著頭。皎皎月光從女子身後撒下,讓她此刻姿態仿佛神明垂目。
神明與信徒的目光在半空交匯,再難分離。
「殿下?」良久,還是姚珍珍先開口打破了沉默,「如此深夜,如何竟一人於此獨酌?」
「嗯,容林推薦的客棧,忽然有些饞他家的酒,就過來了,」燕鳴臻發出一個略顯冷淡的鼻音,手中酒盞輕輕擱向桌面,隨口解釋道,「白姑娘漏夜出行,可是又有急事麼?」
先前氣氛過於曖昧,此刻姚珍珍不願再多想他深夜在此的原因,只把他的搪塞胡亂地聽了一耳朵便罷。
「是我那同伴,」她說著,一邊順著木質的樓梯下行,「方才我突然感覺到留在他身上的尋蹤符籙被人解除了,放心不下,打算去瞧瞧。」
燕鳴臻忽然笑了一聲。
「……白姑娘真是重情重義,」他聲音聽不出什麼感情,語速卻很慢,好像在仔細斟酌著詞句,「什麼同伴,竟然也值得你深夜出行,如此關切……」
前半句話還算正常,只是後半句,無端生出兩分……酸味。
姚珍珍心頭一跳。
……燕鳴臻此刻形態語氣,倒和前世與姚珍珍相處時頗為相似。
他認出我了?
姚珍珍心頭疑慮剛起,那邊青年卻忽然站起了身來。
「今夜酒醉,方才是我言語失當了,還請姑娘見諒,」他拱手道,仿佛是真的酒醉了似的,腳步中有幾分虛浮,「既是要去鯉樂館,便搭乘我的車駕同去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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