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上面,那就在下面了。」她回過頭,目光落在站在兩人不遠處的鹿慈身上。
「劍冢中無法御劍飛行,飛行法器也皆不可用,師姐,你若是篤定那陸公子在這崖底,可要如何下去呢?」鹿慈被她的目光看得一縮,但很快又強自鎮定的挺起了胸膛,「還是要把我扔下去探路?」
似乎是覺得面前這個女殺神真能幹出這種事來,他幾乎本能地抬頭,面上露出楚楚可憐的神色來。
「雖說秘境中不會死亡,可若真的捲入陣法的狹縫中,神魂必然要受重創,便是不死也要痴呆的……師姐,你真要我下去麼?」
他的眼中蒙上一層濕漉漉的水光,搭配上略帶稚氣的五官,看上去可憐極了。
這神態連一邊的白郁湄都忍不住露出幾分不忍,偏過頭去不願再看。
只有姚珍珍早已在身邊兩個大美人長期的美色轟炸下脫了敏,一般的國色已難以動搖她堅韌的神經了,更何況她對鹿慈這張臉實在是有陰影。
「收起你那一套,」她搖搖頭,「我不會讓你下去。」
姚珍珍目光越過他,看向劍冢中無數沉默著的靈劍。
「我和白姑娘下去,你要留在這裡。」在兩人驚愕的目光中,她隨手提起身邊原本屬於鹿慈的那柄靈劍。
「呃!」少年發出一聲慘呼!
與他命脈相連的靈劍毫不留情的洞穿了他的肩胛骨,巨大的力量將他一下貫穿,狠狠地釘在了地上!
姚珍珍收回手,笑了一聲。
「還挺忠誠。」她說。
被她壓制著迫叛主的靈劍還想要掙脫控制,劍柄尤自震顫不止。
姚珍珍卻不會給它這個機會。
「靈鹿。」她開口,呼喚了一個名字。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瞬間,荒原中亮起一道流光,一柄細劍震動著脫離了地面,灼灼靈光向著三人而來!
轉瞬間靈劍便已逼至近前,「鐺」地一聲,這柄名叫「靈鹿」的寶劍一下插在了鹿慈的左耳邊三寸處,銳利劍風頓時在少年的耳廓上劃出一個豁口,汩汩鮮血涌了出來。
姚珍珍的手指在「靈鹿」的劍柄上頗覺懷念的摩挲了一下,再次念出了一個名字。
「步光。」
又是一道靈光,錚然一聲,一柄青銅劍深深插在了鹿慈的頭頂上方空地上!
「挽桐花。」
這次飛來的靈劍形制格外奇特,劍身柔軟仿佛活物般扭動,在插入劍陣前,這柄靈巧的軟劍頗為俏皮地從姚珍珍的手腕下流過,劍柄撒嬌般碰了碰她的手指。
姚珍珍的眼中湧上幾分笑意。
「嗯……」她想了想,又報出一個名字。
「石城。」
這次飛來的是一柄重劍,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一下釘在了鹿慈的左腳邊。
這個簡單的囚鎖劍陣還差最後一柄靈劍,姚珍珍卻忽然猶豫起來。
雖然這個劍冢秘境只是陣法構築的幻境,但是不是……
她思忖片刻,再次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