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銀質短刀狹窄的刀柄底部,有一個凸起的小小浮雕——是一支裂開的花藤形狀,彎繞扭曲著盤成了一個圈。
那是現任魔界之主,應滕的標誌。
「你那侍童,從一開始便是應滕派來的細作,我若將你留在東原,你一樣要被他剜眼掏心,」青年冷聲道,「留著這樣一個不軌之徒貼身侍奉,母親是這樣教你馭下的?」
燕鳴臻這話說得嚴厲,黎金鈴卻沒有反駁,只是蹙起了眉。
他與這位三殿下認識的時間不短,對於對方的脾性頗為了解——他知道這位美得超凡脫俗的族兄其實不似外表那麼光風霽月,而是個冷心冷情的鐵石心腸。
他實在不會是如此關心自己的性格,更不會為了一個侍從去關心苛責他的什麼馭下之道……
他在問誰?他在訓斥的是誰?
「……殿下?」少年的白瞳有些疑惑的轉動了一下。
燕鳴臻忽然重重地閉了一下眼睛,他臉上懊惱與憤怒的神色隨著再一次的睜眼,一下便褪去了。
「你帶來那些人,我會重新篩查一遍,」他起身,打算離開,「結束後我會派人送你回東原。」
「……」
少年沉默,似乎是接受了這個決定。
但在燕鳴臻推開門打算離開時——
「等等!離開前,我要和那個白郁湄一起!」他忽然大聲道。
燕鳴臻回過頭,冰冷目光如箭一般刺向帷幔中的少年。
青年的臉頰依然是無可挑剔的完美,膚色白皙得幾乎透明,兩片濃黑睫羽掀起,露出其下一雙奪魂攝魄的眼瞳——這本該是美得讓人嘆息的一張面孔,但此刻那目光中蘊藏的寒意簡直要將人靈魂都凍住,任誰與他對視,都很難撐過半刻。
黎金鈴當然也不能。
但他對此已經很有經驗了,一邊喊著,一邊伸手直接將被子拉起扯到了頭頂,鴕鳥一般把腦袋埋了起來,選擇不與他的目光接觸。
「我不管!我要跟她一起!至少她能保護我!」少年聲音尖利,透過打開的門扉,遠遠傳了出去。
燕鳴臻的臉色已經完全拉了下來,只看他表情,誰也不會懷疑他是真的想一掌把黎金鈴給活活掐死在這里。
「……我好像聽見有人喊我的名字?」女子的聲音在他身後不遠處響起。
青年臉上陰沉的臉色倏忽便消失了,他轉過頭,已然是春風拂面的一張笑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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