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還是寄住滄磐府的姚珍珍看不下去,提議要幫忙去處理那些外逃的妖獸——然後被燕鳴臻否決了。
「城中如今受妖獸私逃一事影響,傷者眾多,黎司藥免不了忙碌些,他的安危還需要白姑娘多照拂一二,怎好再勞煩姑娘去做這些瑣事?」燕鳴臻輕飄飄地一句話,便將黎金鈴抬出來做了由頭,似乎之前強烈反對姚珍珍為他做護衛的人不是他似的。
否決了姚珍珍的幫忙方案,可湯容林的怨念也實在不可小覷,燕鳴臻思忖片刻,還是為他指明了一條路。
「浣金仙試的初試已告一段落,定流坡內幻境短時間無法修復,」青年眼睫垂下,掩住了眸中晦暗不明的神色,「何不藉此機會,便將此次的武試的第二關試題稍作修改?」
「玄機處人手不足,可各門各派還有這許多青年才俊……」青年手指搭在額間,輕輕敲打幾下,察覺到身邊人正在轉頭看自己,不禁莞爾,未盡之語,便不必再多言了。
湯容林聽他一番話,低頭思索片刻,因連日疲憊而黯淡的目光頓時一亮。
「我這就去著人擬寫一份章程來!」他一拍手,霍然起身,轉頭就要離開,走到門邊才想起不告而別實在失禮,轉身對著燕鳴臻合手一禮,又對著一邊低頭吹著杯中茶葉的姚珍珍點點頭,「多謝殿下建言,白姑娘,我這便先回府了。」
姚珍珍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等他離開客室,才將杯中殘茶一口飲盡了。
「這些妖獸受人改造,多有性情凶戾的,武試參選者素質良莠不齊,若是……」她猶疑著開口。
燕鳴臻見她牛飲姿態,不由得失笑。
「我這可是今年新采的太平金魁……」他嘴上似乎是抱怨,手中卻並不停歇,殷勤小意地又給女子空了的茶盞中重新斟滿了淡金色的茶湯,「那些妖獸在城中每多逃竄一日,便是更多人要受威脅傷害,相比起來,還是那些仙門弟子更皮實些吧?」
姚珍珍皺著眉,思考片刻,最終還是認可了燕鳴臻提出的方案。
「想來此次仙試,各門派也都有長輩同來,應當不會坐視本門弟子出什麼意外……」
便是如此,第二日湯容林便擬好了新的武試規則,由本次武試的裁斷「姚珍珍」看過無誤後,張貼了出去。
姚珍珍本人則履行與黎金鈴的約定,隨他四處奔走,醫治城中受妖獸所擾的傷者。
只連著幾日都是風平浪靜,天天看著這群年輕弟子咋咋呼呼的來去奔走,姚珍珍不免覺得無趣。
「那隻豹滿竟然還沒抓住麼?」她一邊拽著黎金鈴,直到將人塞進早已備下的馬車中,一邊開口問道。
「……你鬆手!」少年如玉的臉頰因為激憤而泛起紅暈,更顯得色如春花,只可惜姚珍珍最近日日對著燕鳴臻那張聖人見了都要動搖的美人面孔,對其他的美色早已脫了敏,「豹滿狡詐,昭華城中的這隻還不知道混了何種血統,之前用的追蹤術法都未能捉到,昨夜又有一戶人家被掏了心,還有其餘傷者……你幹什麼去!」
「我去宰了它,」姚珍珍鬆開手,任由這身嬌肉貴的小少爺跌進車廂軟墊內,「總不能放任這畜生如此繼續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