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極,我還聽說天心閣在那『吊嶺鬼』的手裡損了一個弟子,這朱明月是天心閣的大師姐,想來此刻是要化悲痛為力量,一舉奪魁的。」
「可是那『吊嶺鬼』不正是那白郁湄所殺麼?想來此女身手定然不凡,朱明月這次抽籤抽中她,怕是難過啊……」
「這白郁湄……是之前定流坡的那個……」
「是!」少女聽他們討論,臉上表情變化不斷,只是一時插不上嘴,直到聽見定流坡三字,這才一拍手,歡喜道,「定流坡那次我恰好也在!」
討論的眾人頓時譁然,紛紛扭頭看向她,臉上神色各不相同。
「定流坡那次,我們本是去找尋那失蹤的陸公子,誰知碰上惡蛟復生作亂,當時白姑娘與劍宗大師姐姚珍珍幾人一同留守,遣我們先行回城……」少女想起當日行程兇險,不免臉色輕微發白,她兄長頓時抬手,輕輕拍打少女肩頭,以作安撫。
「當日家妹確實在定流坡中,只後來便隨劍宗陳公子等人離開,後續事宜,所知並不比各位多些。」
「這麼說,定流坡那個白姑娘,正是今日參加武試的白郁湄?」有人開口道。
「我只聽說當日是她在定流坡使一把古琴,召出了鳳凰妖靈,嚇住了那惡蛟……」
「此事做不了假!當日昭華城數萬人都見到了那金色的鳳凰虛影,確確實實是妖靈化身吶!」
「她竟然是使琴的麼?怎麼竟還參加了武試……」眾人一時疑惑。
「那白郁湄真有如此琴技?鳳凰再世,想來便是淼淼仙子,也不過如此罷?」旋即,又有人感慨一句。
只是此話一出,整個二樓露台頓時一片寂靜,眾人皆是默然,只互相對視,不發一語。
那最後說話的修士也察覺了不妥,此刻唇角抿起,正思索著如何將話頭撇過,忽然眼角掃到不遠處某物,眼睛頓時一亮。
「你們瞧!」或許是為了緩解尷尬,也或許是真的有所發現,他豁然起身,伸手指向欄杆外,「那是誰的車駕?」
眾人頓時聞聲扭頭。
只見樓下不遠處,有一裝飾奢華的青色馬車正緩緩前行,正轉過一邊街角,向著茶館方向駛來,車駕上下皆由上好青綢所裹,布料上暗繡著細密的流雲紋,四角懸著長長的銀色車鈴,隨著車馬行進而叮咚作響。
拉車的駿馬上,騎著一高大的青年男子,面容英俊,輪廓頗深,身穿月白色流雲袍,腰間懸著一柄形制頗為獨特的長劍——讓人一眼便知是劍宗子弟。
「那是……」露台上眾人頓時譁然。
「是劍宗的林羽觴,」少女身邊,那方才沉默的青年忽然起身,快步走到欄杆邊,伸手瞭望,「是姚淼淼的車架?如此清晨出行,他們是要去何處?」
「當真?」
「果真是淼淼仙子的車架?」
一聽到姚淼淼的名字,便有幾人忍不住起身,走到欄杆邊張望起來。
「南陸第一美人」的稱號實在是太響亮,即使是他們這些修行中人,也不免要為所謂好奇心俘獲。
「這個方向……他們是要去劍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