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灰黑色的人形投影在窗明几淨的玻璃上,他的輪廓優越而犀利,尤其是側臉,鼻樑高挺唇線好看,他似乎在彷徨,又在不確定什麼,緊繃繃的,瞧得出心思正雜亂不堪。
沈霧嗯了一聲,收回視線。
喬小翹一愣,「不去看一看嗎?」她問。
「一會兒也能知道,急什麼?」沈霧看了她一眼,「孰輕孰重你分不清?」筆尖輕輕敲擊了兩下桌板。
喬小翹回神,連連點頭,「噢噢噢。」連忙作勢認真學習。
還有將近四十分鐘的課。
林啼從電梯裡出來,轉了個角迎面就撞到了晝司,腳步放緩了幾分,停下來,他嗤笑一聲,「幹嘛?守墳呢?」
晝司平靜的看著他,一言未發。
林啼見狀,笑容漸漸消失,也覺得這貨今天有點邪門。雖然平時沈霧看不見的時候他也會露出本性,但是總歸還是會操練著那種綠茶兮兮的笑,現在可是一絲笑意也無,盯著人看的時候莫名其妙的令人毛骨悚然。
饒是在親哥林聽手底下討生活被揍被訓的時候,也沒像這會兒。
「看你爹呢?你有毛病啊。」林啼也不犯怵,莫名過後張口就罵,「給老子起開。」
晝司沒讓,反而向前走進近幾步,走廊里無光,他白皙的皮膚仿佛也籠上了一層陰翳,「林啼。」
林啼:「說。」挑眉以對。
「你喜歡沈霧。」
「……?」林啼還沒說話,他又講話了。
「離她遠一點。」
這幾個字,他的發音極輕,卻宛若淬著一層薄冰。
「?」林啼腦袋上緩緩冒出一排問號,「你有病啊?」他陰沉下來臉色。
「我沒有開玩笑,」晝司一步一步走近他,他其實並沒有林啼高,「離她遠一點。」
「她是我的。」這四個字更是一字一頓。
林啼氣笑了,想也不想抬手就沖他面門上招呼過去。
晝司不知道怎麼做到的,一瞬而過,攥住了他結實懂得手腕。
林啼有一瞬間的驚愕,顯然他從沒想過外表看起來若不驚風的晝司能有這樣的速度和力量,還沒反應過來,對方的反擊就比他快好幾倍直衝而來。
翻天覆地的,痛楚灼燒的腰腹,鞋底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站穩,他已經離晝司三米開外。
晝司沒有停止動作,輕輕輪轉手腕,他是典型的趁人病要人命,一下一下又一下絲毫不柔軟,拳拳到肉且不傷及林啼的面門,一點傷口也不製造,但那份痛楚卻加倍滋生。
林啼氣笑了,他一腳過去,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滾啊!」隱忍的聲響夾雜著暴怒。
一拳過去,晝司口吐鮮血,劇烈的咳嗽。
林啼扯著唇角,還略有幾分亢奮。
他歪頭眯眼,呵斥他:「打啊,怎麼不打了,你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