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不會是她的手機進水了吧?她這麼想著,還真去抬手前後大力甩了一下。
水甩沒甩出來她不知道,手機倒是差點從她濕淋淋的掌心里,像擲鐵餅一樣飛丟出去,完成了它最後的使命。
許念粥嚇了一跳,腳不穩,直接坐了下來。還好有東西墊著,不疼。
她扶著門把晃晃悠悠地站起,心想算了,不等了。她捏起浴巾邊角,圍好,拉開門。
這是間在臥室內的浴室,許念粥冒著新鮮熱氣的腦袋小心翼翼地探出,視野內左右沒瞧見人,倒是看到臥室門是虛敞著的。
她又踩著毛毯往外走了幾步,客廳的落地燈開著,透過半掩著的門縫,映進屋內很長的一道光亮。
她歪頭,看見了穿著整套黑色家居服的周圻側身站在那兒。
「周圻,」許念粥清了清嗓子,大聲喊,「你能幫我把——呃——」
最後一個「把」字隨著周圻的轉身,漸漸調轉了個顫音,往「吧」字拖長了去。
『你能幫我把……』和『你能幫我吧?』,這兩句話明顯後者比較容易讓人產生更大的遐想空間。
「咳咳咳咳咳咳,」周圻電話那頭的人戰術性咳嗽,「周學長,你房間裡有客人啊?你還有事啊?那我就先不打擾你了,明晚見明晚見明晚見。」
電話被倉促地切斷,周圻舉著手機啞然失笑。
許念粥在裡屋,尷尬到吞咽。很顯然,不算遠的距離,電話那頭已經聽見了她的聲音,並且十分識趣的沒再聊天,因為她那句有些小歧義的話。
她就這樣定定地站著,沒帶發繩,出來前她徒手綁了無皮筋低丸子頭,裹的浴巾,露出白里透粉的圓潤肩頭,身後浴室的門打開,還在向外瀰漫著水霧氣。
她身上的每個毛孔還汲取著熱度,仔細點可以看見皮膚上的細絨,像個剛出水的小粉桃子。
但耳垂很紅很紅,可能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許念粥悄悄往前走了一步,開口給自己找台階下:「那個……我給你發消息了你沒回,我就出來了,沒、沒打擾你接電話吧?」
周圻按掉了屏幕,把手機收好,偏頭看她:「沒有打擾,剛才是和林以辰他們打電話,約明晚的事。」
許念粥問:「那他們會一起來嗎?」
從暗處往稍亮處瞧,亮光里的一切都會顯得無比清晰。
她看著周圻徐徐靠近,應該也是洗完澡不久,臉龐沾染了些水滴。
他重新戴上之前的細邊框眼鏡,衣領略低,鏡片下饒有興致而引誘的神情在眸子裡若隱若現。
「嗯,一起去,」他停下,單手插兜,斜靠在了門邊:「要我幫你什麼?」
心情看起來好像比之前好了很多。
「幫我拿件衣服……」
許念粥被周圻赤條條的目光盯得撇開了視線,卻又很難不去注意他那握著手機,垂在身側的手,腕骨微凸,手指清癯頎長,指甲面剪得整齊乾淨圓滑。
就,很稱心,很舒服,很要命……
等許念粥意識到了自己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她耳根一熱,速速垂下了頭。
原本就綁挺松的低丸子頭,這一下全散開了。
她的小表情看似暗戳戳,實則明晃晃。
這雙手的主人適時走近,鬨笑著把她快埋進浴巾里的腦袋摁到自己胸膛的位置:「想到什麼去了?」
許念粥無比心虛的想要推開他,貓下腰:「你別瞎說,我可什麼都沒有想。」
她感受到發頂上方灑過帶著氣聲的笑,溫溫熱熱的,又聽見他說——
「這個你拿著。」
「什麼?」
許念粥抬頭,看到了周圻舉至她眼前的右手,手腕處戴了兩根黑色的發繩。
別的不說,關鍵是她剛剛都在看他手了,但根本沒有發現這個東西,完全給選擇性忽略掉了。
她可真是……好樣的。
在許念粥眨巴眨巴眼的間隙,周圻已經摘下了發繩,幫她捋攏掉落在兩側的頭髮,去綁。
感覺得到的生疏和不流暢,許念粥好幾次被扯到了點頭皮,有些刺痛,但她都聳聳肩給忍了下來。
「算是還你的了。」許念粥皺起小臉,揚頭。
周圻不算太輕鬆的倒手綁了個最簡單的低馬尾,還在收尾,不解看她:「還我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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